当然,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是瞪不出所以然的。而且,现在天色已晚,仇捕头决定明日带队走访旧案罪犯的妻儿。
“仪殿,晓殿。”仇捕头的目光先后落在端木仪与方晓的身上,恭敬地征求他们的意见,“两位是否同去?”
“那是自然。”端木仪答道,然后带着方晓先行离开。
方晓发现,面对外人之时,自己完全是被代言的状态,比如端木仪帮她决定明日一同走访旧案罪犯妻儿的事。咦,外人?嘿,你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当内人了?方晓心里对自己表示无奈,脸上却精(神)分(裂)地莞尔。
“晓表妹怎么突然进入‘愈之失散多年的妹妹’状态了?”
“啊?”从脑内小剧场强制抽身的方晓,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失态了,“呃……进入‘愈之失散多年的妹妹’状态,可能能感应到愈之在哪儿。”
“那么,感应到他在哪儿了吗?”
“他在……”方晓刚说了两个字,手就被端木仪自然牵起,传来一阵温热。端木仪似乎打算就这么漫步回府。
而方晓像是被按到开关了一样,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连带着声音也有点不像自己的了,“愈之……在明天等我们吧。”
端木仪望着茫茫夜色,缓缓吐出了四个字,“但愿如此。”
方晓能感受到端木仪语气中无法释怀的情绪,她回忆了调查结果之后问道,“仪表哥,一天下来,你觉得愈之和此案有关系吗?”
“似乎关系不大。”看来端木仪与自己的看法一致,方晓心想。
“若是非要扯上关系,大概只可能是罪犯对目标人物下手之时被愈之碰上了吧。”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跟这个案子?”方晓问道。
“目前并无其他线索,而且,万一有关系呢?”
是啊,万一有关系呢?朋友,大概就是那个——即使你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999910000)的可能做无用功,也会为万分之一(110000)的可能而奔走的——人吧。
……
第二天,当一行人找到卷宗上所记载的地址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间被藤本植物占领的废弃小屋。
一番询问之后,久居于此的老龄邻里表示,当年东窗事发之后,罪犯的妻儿就连夜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
但是,仇捕头他们这一行人并不是来旅行的,当然不会满足于在门口拍张照证明“来此一游”就离开。
仇捕头点头示意,其中一名捕快立即上前抬脚踹门。这扇门大概比这名捕快预料中的还不结实,这一踹,他差点和门一起倒了。
大家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方晓则被端木仪护在身后。
被踹倒的那一扇门像是隔离了白天与黑夜一般,一行人如从白天进入黑夜。屋外明亮温暖,屋内昏暗阴冷。那些积淀了三十年的灰尘,更是随着大家的动静活跃了起来,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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