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关破妖魔现,百姓流离尽哀言。
豪族争利夺武器,军饷不至士气寒。
冬衣难备寒风烈,竹筒难传至关前。
物资贪墨成祸患,关城覆灭空自怜。
琅琊关破了。
军报送到凉州已经是琅琊关破半个多月以后的。关城一破,各种猛兽、怪物席卷了琅琊郡,百姓死走逃亡者不计其数。世间妖魔横行这事儿再也瞒不住了,朝堂上二品以下的官员都炸了。御史言官更是抓住机会弹劾中书令、中书侍郎、门下侍郎、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侍中等人的奏章如山似海。弹劾他们的主要原因隐瞒军情,欺瞒陛下。实际上就是他们不知道这事儿,觉得很憋屈。也有眼光毒辣的,弹劾纪王、曹王等皇亲买断羊毛布业务导致战略物资短缺,以致于将士于寒冬无法抗敌终致战败关破。意图很明显,就是趁乱要宗正寺退出羊毛布和鞣皮生意。更有甚者上疏弹劾宋瑾烨,说西平王垄断白砂糖业务,导致内地钱荒。军队缺乏军饷和犒赏,导致士气不振。但是真正的原因没有只言片语。
拿到朝廷的弹章,愤怒的宋瑾烨咆哮道,“朝廷缺一个周兴,缺一个黄巢!”
琅琊关被攻陷原因很多。确实有将士冬衣筹备不足的问题。但是那些被送去做冬衣的羊毛布被运输的官员、当地的节度使、防御使、观察使、刺史、长史、镇将分了个干净。送到琅琊关的就变成了麻布。琅琊关守将又贪墨了大半麻布。送到将士们手里的就只剩一袭薄薄的袍子了。宋瑾烨竞标白糖确实抽空了内的的铜钱,导致很多琅琊郡豪族的家庙中已经没有铜像弥陀或三清了。按照朝廷兵部的章程,将士们的俸禄有一部分是实物抵扣的,比如粮食,比如麻布,比如药品,比如酒肉。还有一部分是以劳逸抵扣的。家中凡有入伍者,可免除徭役。而往常,地方上为了方便,所以直接发放等值铜钱。而发放兵饷的钱就是从地方上筹集的税款。这些税款有一部分是要上缴中央的。另一部分可以按照户部的指令截留当地,直接运送到琅琊关,免去往返运输的虚耗。只有地方税款严重不足的时候,中央才会划拨钱款到地方弥补兵饷的亏空。但是如今钱荒,各家各户宁肯多交粮食、麻布以抵充税款也不愿意交铜钱。而军营常年使用铜钱抵扣实物、徭役的惯例,一时间无法调整。所以就出现了地方税款正常而兵饷亏空的局面。这些也都只是次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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