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实在是个极为漂亮的人,漂亮到足以让人忽略他的性别,男孩穷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能够匹配他的形容词。
&esp;&esp;掉落的东西被一件件捡起来,男孩猛地窜起来,鞠着躬道谢:“谢谢、谢谢您!”
&esp;&esp;重新装满的塑料桶被递了过来,男孩两只手接住,他不敢再抬头看了,怕自惭形秽,怕心生嫉妒。
&esp;&esp;可帮了他的先生没走,反而问他:“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esp;&esp;男孩胸腔充斥苦涩,“因为我很难看……”
&esp;&esp;其实是丑陋,他稍稍美化了一下,做了一次自欺欺人的骗子。
&esp;&esp;漂亮先生嗯了一声,又问:“你家就你一个人?”
&esp;&esp;“不是,还有爷爷,他最近生病了,我替他出来卖东西。”男孩变异植物
&esp;&esp;又是梦境。
&esp;&esp;空寂的篮球场上,四周没有一个人,篮球从篮筐边缘划过,又没有投进,曲砚弯腰捡起篮球,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投球,捡球。
&esp;&esp;有汗水从鬓角滑落,他其实并不喜欢运动,尤其是篮球这样需要合作的运动,像在无声嘲笑他的孤僻。
&esp;&esp;一个人练习投球未免可怜了一点,扑通一声,篮球跌进篮筐,曲砚微不可查地翘了下嘴角。
&esp;&esp;这次他没有管咕噜噜滚走的篮球,反而抬起头,朝树后的阴影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人,只露出一片蓝白色的校服衣角。兴许是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太突然,树后的人猛地后退一步,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落荒而逃。
&esp;&esp;露出线头的衣角在空气里甩了两下,很滑稽,但足以证明这个人和昨天、前天乃至大前天的是同一个人。
&esp;&esp;是一个锲而不舍的偷窥者,曲砚在心里如此判断。
&esp;&esp;梦中的场景发生转变,这一次的地点是食堂。
&esp;&esp;喧闹又燥热,饭香和不远处的打闹声融为一体,曲砚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偷窥者的目光,执着而隐晦。
&esp;&esp;他放下筷子,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处于青春期的高中生都是一个样子,那位偷窥者是男是女、是高还是瘦?戴眼镜吗?直到饭菜变凉,曲砚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esp;&esp;生活因这位偷窥者的出现发生了些微变化,他投球越来越准,没有路灯的小路也变得没那么可怕,只有好奇心逐渐增长,曲砚无数次对着习题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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