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成虽然同他老师一样认死理,却实实在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小扶苏口中的博学多才却是说的是对的。
不过做太孙的老师还是需要皇帝来定夺,这个可以问问皇帝,看他是如何想的。
想罢,太后便放松了起来,开口喊了一句扶苏,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听到祖母的声音,小扶苏立即回头,看到祖母在招手,又“哒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跑回到祖母的身边。
太后伸手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指着一旁站着的玉兰,道:“乖,你不是一直惦记太液池的锦鲤,让玉兰陪着你去好不好?”
听到“锦鲤”二字,小扶苏就两眼冒光,狂点头,“好啊好啊!”
虽然不知道祖母为什么肯让他去太液池了,但他还是很欢喜,生怕祖母反悔了似的立即去拉玉兰姐姐的手往外面跑去,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寿康宫。
等小扶苏走后,太后又摒退了所有宫人,目光才转向李延成。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延成才从寿康宫里面走出去。
李延成从寿康宫出来后,就自行往出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李延成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一向视祖宗规矩礼仪于天的他不知道这一次该怎么选择才对?
若是选择陛下的决定是不是对不起恩师的教导?
可若是选择祖宗规矩礼仪,是不是视陛下的圣旨于无物?
两重抉择,让他不知如何选。
这一路上,李延成也一直在重复想太后的话,在想太后给出来的问题。
“今日哀家叫你来就是想问你如何看待皇帝立太孙一事?”
“哀家知你一向只认祖宗规矩礼仪,今儿哀家什么话也不想多说,就只问你一个问题:皇帝下的圣旨,若是收回,会有什么后果?”
身为太常,自从知道陛下下旨立太孙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反对,接着就是劝陛下收回旨意,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若皇帝收回旨意会有什么后果,李延成不敢想,也不能想,那样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回到府上之后,李延成在书房里独自做了半天,也依旧想不出个答案来,最后他站起身子,开门往外面走去。
临近傍晚,遥远的边际铺散出一层淡金色的晚霞,微风轻轻浮动,李延成站在一间木门外面,“咚咚咚”地轻敲着房门。
敲完之后,就听到从木门里面传出一道女子问话的声音,“谁呀?”
“是我。”李延成回道。
片刻功夫,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就有一位穿着布衣,头上带着布巾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是岁月在妇人身上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妇人脸上还有许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你来有事吗?”妇人打开房门边问,边让他走了进去,随即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我这儿粗茶淡水,也不知喝不喝得惯?”
“喝得惯。”说着,李延成就从妇人的手里接过轻轻饮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李延成抬头看向妇人,直言道:“师娘,我来这儿是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一个人该不该一直坚守他认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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