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让人传话来了,提醒他离婚礼的时间还有短短的一个月。阿爹阿娘让他心里有个底,准备放年假前提前回家,几天准备婚礼的事宜。
祁明睿内心是拒绝的,他平时白天越加地将自己投放在书海里,忘我,好像真的可以忘记一切,晚上继续做着那个难以启齿的弥漫着春色的梦,却让如了魔障般的痴迷着,从中得到了一丝慰籍。
放年假的前两天,他和请了假,提前回了家。
家中已经是焕然一新的光景。
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门,是阿娘看到了门口愣住的他,把他拉进来的。
房子已经翻新一遍,家中的院子扩大了一倍不止,已经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落败的凋敝的土屋,黄色的粘土墙被青砖整整齐齐砌筑的墙面所取代,屋顶上乌青色的瓦片一块块密集排列成两个斜面,不再是有稻草东补一块西补一块的瓦顶。
阿娘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了喜色,那种精神气倒是他不曾见过的,祁明睿一时失语了。
他隐隐知道是他答应了这桩婚事,附带的好处。祁明睿手中的拳头握紧了,眼里浮现了一丝悲戚,好像自己就如货物般被轻贱的感觉。
不等他娘说话,他先开口。
“阿娘,我赶路有些累了,我想先去休息······”
听到孩子说他累了,身为母亲的她,赶紧给孩子让开,“阿睿啊,好好休息!晚上阿娘再叫你啊!”
回应的是祁明睿头也不回的身影。
祁明睿回到屋子,发现自己房间的摆设也不同于原来了。
原来还显得空荡荡的屋子被大件的家具所填充,一个大书架,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躺椅,就连床都被换成了一个大的雕花木床。
这一刻,祁明睿才清晰地意识到将有一个女子入主到他的生活中来,让让他无力的是他无从拒绝。
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阿睿啊,阿娘想着你赶路一定又饿又累,给你送了些吃的来。你吃了之后,再休息吧!”
门被拉开了,祁明睿接过他娘手中的碗,一碗白米粥和一碗白糖饼,他沉声道:“谢谢阿娘!”
他娘叹了一口气,知儿莫若母,她怎么看不出他家儿子心里的不自然呢?
“阿睿啊,你别想那么多,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娘已经替你看过了王员外家的姑娘,是一个和气的姑娘,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其实,她倒是担心反倒是自己家的儿子有些配不上那姑娘。
祁明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半响,看懂了她儿子眼里苦涩的母亲,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休息吧,娘不打扰你了!”
希望日子久了,就会慢慢释然吧。左右那姑娘也不会亏了自己的儿子的。
祁明睿知道她娘的话。
他扯开嘴角,告诉自己:祁明睿,宽心吧。左右他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他没有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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