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雨说:“有人说他给我下毒了,他说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老医生戴上老花镜,凑在电脑显示屏幕前,仔细观察,不放过一点点小细节,一边让顾小雨接着描述自己的症状。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当时他都打算杀了我了,没必要撒那个谎。”
就因为李琰对她杀心已决,顾小雨才不敢确信那只是个谎言。
老医生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影像,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放大了屏幕上的某一点,研究了好一会儿,转头问顾小雨,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本来没有的东西。
看到她的表现,顾小雨很是不安,如果她再坚持称她和孩子都是健康的,顾小雨愿意选择相信,可是她现在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了。
仔细想了想,顾小雨掀起左手的衣袖,指着内侧手臂上的一个小红点说,“我洗澡的时候发现它的,以为是被虫子咬了,没在意。”
老医生抓起她的手臂,拇指在上面按了按,问,“会疼吗?”
顾小雨摇头,又配合着她抽了一管血,在等结果的时间里,她没有再问,老医生出去打了一个越洋电话,顾小雨隐约听到了B什么病毒的字样。
她不敢多加猜测,叫那位年轻的医生把胎儿的B超图打印出来了,黑白的照片上印出一个隐约可见的人形,顾小雨在照片的背面写上了自己和陆苡宸的名字,眼角含泪。
很快,老医生拿着几张报告单回来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顾小雨猜到了几分,告诉她自己承受的住,请她一次性说完。
老医生叹了口气,说,“这是个新型病毒,我也是偶然听一个老朋友提起才知道的,感染的人不会有明显的症状,最主要的特征是身上会出现一个红斑,等这个红斑长到黄豆粒大小的时候,患者的生命也差不多了。”
“我的孩子呢?”
就算自己要死了,顾小雨也想要抱住孩子,至少她要给陆苡宸留下一个希望。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不如人愿……
“孩子……他已经死了。”
“前面是谁说的我的孩子很好的?”明明印证的是自己原来坚持的猜测,顾小雨却一点也不高兴,她最希望听到的是他们坚持自己原来的说法。
“这个病毒的欺骗性很高,目前的医疗技术是查不出来的,研究的对象里面有上百个孕妇,她们的B超都正常,可是在三个月左右都变成了死胎,没有一个例外,你的……再过几天可能也……”
顾小雨仍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抓着老医生的手,恳求道,“你的朋友不是研究这个吗?他有没有解药?我没关系,你们一定救我的孩子。”
老医生又叹了口气,“为了研究,他自己也感染上了,目前,他已经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了。你的身上不止这一个病毒,本来感染者的寿命不会超过三个月,由于你的身体比较特殊,你除了毒瘾,血液里还有一种特殊的药物成分,它减缓了病毒的发展,你大概还有半年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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