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阿丑倒是笑得比他更大,“我从前在浣衣局里,天天吃的都是馒头,天热的时候,馒头几乎天天都是馊的,天冷的时候,馒头硬的都能把牙给磕掉,那时候我就想啊,要是天天都有白粥喝,那可就太好了!嘿嘿,现在沾着你的光,我总算有白粥喝了!”
钟明巍瞧着她眼睛亮晶晶的,这丫头明明长相不算出彩,可是只要一笑起来就格外有感染力,他忍不住嘴角更上扬了:“你叫什么名儿?”
“阿丑。”阿丑头都不抬,跪在床前,猫着腰往床底钻,努力地把床底的各个角落都给扫个干净。
“阿丑?”钟明巍一怔,“怎么会起这这么个名儿?”
“大家都这么叫我,”阿丑一脸无所谓,又从床底钻了出来,沾了一头的蜘蛛网,她一边动手扒拉头发上的蜘蛛网,一边跟钟明巍解释,“大家说我长得丑,就这么叫我啦。”
阿丑这么跪在地上,仰着头扒拉头发,钟明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从下巴一路蜿蜒而下消失在领子下的暗红色的伤疤,那伤疤挺大的,看着就让人替她觉得疼。
“怎么受伤的?”钟明巍盯着阿丑下巴的伤疤问。
“哦,被火给舔的,”阿丑显然不大想回忆这些过往,当下忙得低下头,整了整衣领,然后继续闷头扫着地,“等打扫完了,我去给你买点药膏来,身上那么多的褥疮不是闹着玩的,可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钟明巍的脸一僵,没有说话,又把脸给转了过去。
“你这么一直趴着也不行,手脚都躺硬了,”阿丑还在絮絮叨叨,“等褥疮好了之后,我就扶着你到外边晒晒太阳,人哪儿能不见太阳啊?对了,我一会儿再去瞅瞅有没有卖躺椅的,要是好拿我就一道给你买回来,你躺在上头晒太阳肯定舒服,而且又不累……”
钟明巍对着那道皲裂的墙,有点儿气闷,他当然是不讨厌阿丑的,甚至很喜欢和阿丑亲近,阿丑和他往过熟悉的人都不一样,阿丑人好心善像是个小火炉似的,走到哪里都是风风火火又温温暖暖的,钟明巍对于这样的阿丑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他很喜欢和阿丑相处,很喜欢和阿丑说话,可是除了关于他身体的讨论。
说到底,他是自卑的。
阿丑口口声声说着让他不要嫌弃她,可是他又怎么会嫌弃阿丑呢?
他是怕阿丑会嫌弃他,也怕自己会拖累了阿丑。
境遇这个东西啊,真的很有意思,曾几何时,他身边围着那么多的人,或是为了求权,或是为了求荣,总之他们都有所求,他看得清楚,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的位置,所以他很得意,得意又冷漠地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看穿那一张张笑脸背后的渴求和虚伪,他只要稍稍动一动手指,他们就会配合地摇尾乞怜,比哈巴狗儿都乖巧又顺从,他觉得这是一个游戏,并且也享受这种游戏他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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