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回忆,马嘉祺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发缝,淡淡的,好像只要没人提起,就不会想起曾经的伤痛。
姚月好像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在他身上轻轻的拍了拍。
好似在说,没事的。
“马小跳那小子,主意大呢,听说暑假又想学画画。”他说。
“学呗,咱们做父母的,尽量不让孩子遗憾就行了。”她说。
“我小时候被逼着学,他倒好,自己要学。”马嘉祺有点忿忿道。
“老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要不,搞个烛光晚餐,咱也浪漫一把。”
“好。”
晚上,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点起了烛火,明晃晃的,又有些摇摆。
还未动筷,她说:“老公。”
“嗯。”马嘉祺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些许期待。
姚月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把玩着面前的餐巾,缓缓的说:“其实,小跳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的瞳孔微微有些睁大。
“在去法国前我就怀孕了,我瞒着你打掉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打掉,我想不起来了。”“这几天做梦我总是梦到。”“所以,结婚的时候不是怀不上,是我的身体还没调理好。”
空气有点凝固。
良久,似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一般。
他开口,“都过去了,我相信你。没事,继续吃吧。”
马嘉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给她夹菜。
姚月倒是有点味同嚼蜡。她知道这个消息对马嘉祺来说意味着什么。毕竟他那么喜欢小孩。她真的努力想了,可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打掉宝宝。
吃完饭后,马嘉祺站起来说:“明天阿姨会来收,我先上去了。”
他的背影是那么挺拔又孤独。
在饭桌上,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姚月为什么打掉他们的宝宝,他只知道,如果宝宝没有打掉,姚月或许就不会去法国了。更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白白错过五年。
他真的很想去质问她。可是他不能这么做。那是他爱着的人呐。
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他无法自拔。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忘记,分手的晚上。她捋下戒指的样子,她骨瘦如柴的样子,她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机的样子,她醒来后做复建的时候被痛苦折磨的样子,一件件,一桩桩,犹如天雷一般,凌迟着他的神经。
夜里,姚月平躺在床上,眼泪哭湿了半边枕头,而床的另一半,空空的。
她想了,她真的努力想了,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那么做。
许是哭累了,她很快就困意来袭,沉沉的睡去了。
后半夜,马嘉祺拿着温毛巾给她敷眼睛。他知道这些事情,她也很痛苦,一定是在心里面想了很多天,不然不会告诉自己的。
微亮的房间里,马嘉祺坐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帮姚月敷眼睛的湿毛巾,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他还庆幸,她还可以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
又不庆幸,别把痛苦的记忆想起来。
第二天日上三杆,姚月一起床有动静,马嘉祺就立马醒了。
就像平常那样,“早上吃啥?”
她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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