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下子冷清起来,只剩下千千和负责看门的老福。但家里却一直有个奇怪的现象:每天到了饭点,厅里的饭桌上总会及时地出现热气腾腾的饭菜,却见不到做饭菜的人。
千千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却喊了几次没喊出来人,便干脆蹲守在饭厅,哪知道饭菜到了点却在别处出现。然后等她蹲守别处,那饭菜又出现在了厅里。这样反复几次,千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以为自己是民间传说的田螺姑娘吗?但她又实在没辙,干脆顺其自然每天到点用饭,不去管其他。
这段时间里,事情纷杂繁多,等一切平静下去,千千才赫然发觉——齐鹭竟好久没有出现了。
这么一想起他,她顿时觉得是那么想立刻见到他。她寻到了齐鹭的家中,依旧是那座黑瓦白墙的房舍,当年走进这里是为了劝齐鹭退婚,而今她的心情却与那时完全不同。
可是齐鹭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竟出了门,千千来寻了两次都扑空,直到第三次才终于碰上他在家中。
晚秋的天突然就飘起了蒙蒙细雨,但影响不了千千即将见到齐鹭的欣喜心情。她在门子的引路下,转进一个小院。
秋日里的庭院里,满地堆积着黄花,只有几株瘦菊在细雨中愈显萧疏。
齐鹭就站在庭院中,定定地不知在想着什么。细雨洒在他的身上,洇湿了肩头,他却似毫无所觉。
“齐鹭!”千千见到他便觉得心中那么欢喜,好像之前那段时间里所积累的沉闷一下子都抛了空。她撑着油纸伞,上前挡住了齐鹭头上的雨丝。
齐鹭怔怔回头看向她,双眼失神,好像还没来得及从沉思中彻底抽出意识。
虽然天色阴沉,但还是能看清齐鹭的面容。
真好,眼睛没有疼痛。
千千对着齐鹭绽出一个欢欣的笑靥:“齐鹭。”
“……千千?”齐鹭终于有了反应,他定定地看了会儿千千脸上甜美的笑容,“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千千歪着头,对他表示不满,“以前你每次跑来找我,难道也是次次有要事?”
齐鹭顿了下,将视线移到井栏边的菊花上:“说的也是。”
这家伙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吧?千千疑惑地看着他的侧脸,齐鹭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失笑:“秋风秋雨愁煞人……这天气真是太阴沉了。看来这秋日的天气,就该做些让人欢喜的事才能振奋精神。”
原来是这样。看到齐鹭又如往常般嬉笑,千千释然地回以一笑,决定就在今天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齐鹭:“齐鹭。”
“怎么了?”齐鹭微笑地接过千千手中的油纸伞,替她撑着。
千千收回因一直高举油纸伞而发酸的手,对着齐鹭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我……”她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口,干脆换了种方式,“你觉得我怎么样?”
齐鹭朝她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外表……一般,内里……”他撇撇嘴,好像有点勉强地下结论,“凑合……总之,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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