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暖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脖颈间:“其实要教训你的话,可以选择的方法有很多,我却唯独选择了向你求亲……现在想来,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对你心动了,只是起初不愿承认。而现在,终于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心,却已丧失了机会。”
乐棠的怀里十分暖和,他应该已经沐浴更换过衣衫,身上闻不到丝毫酒气。困意袭来,千千意识朦胧地蹭了蹭便又挨在他胸前舒服地又睡着了,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穴道早已被解开。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乐棠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从眼中密布的血丝来看,他竟然就这样一夜没睡地看着自己。
千千心中越发疼痛,她从乐棠怀里坐起身看着他:“天亮了,我该走了。”
“秦千千,你好狠的心!我这般对你掏心掏肺,你还要坚持嫁给慕容荻吗?”乐棠脸上满是悲凉的绝望,“你想过没有,你被人掳走一夜,就算再嫁过去,也难免被慕容世家的人看轻。”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千千愤怒地看向乐棠,眼泪又慢慢滚落,“你的心智一向过人,别人盛赞你是个英明睿智的太子,但为何你的心计却一再地用来戏耍我、害我?”
一见千千伤心落泪,乐棠着慌地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我并不是想害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心中也还是有我的。为什么不能重新考虑下?”
千千摇了摇头,撇过脸去。
看千千不语,乐棠忽然笑了:“你是不是仍然喜欢那丑陋的齐鹭?”他猛地拔下千千头上的发簪,抵上自己的绝世容颜,向着千千笑道,“如果你喜欢的是我所假扮的丑男齐鹭,那我可以永远为你当个丑男。”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发簪用力划向自己完美无缺的脸。
“不要!”千千惊呼着,扑上去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残的行为。
这一刻,她深切感受到了自己有多自欺欺人。虽然总说着喜欢的是齐鹭,但乐棠没有说错,齐鹭便是他。她早已认识到,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却还硬坚持着这蹩脚的理由。
她的心中何尝不是对他又爱又恨,难以舍弃。经过这些日子来,其实她早在心里原谅了乐棠,但是现实是他们并不适合。
夺下乐棠手里的发簪,紧紧攥在手里,千千听到乐棠充满希冀的声音:“千千,你终究是舍不得我的,否则你不会每次在回答我的时候都下意识逃避我的眼神,也不会这样紧张于我的行为。”
千千抬头万分认真地望着他:“乐棠,你没有说错。我确实还喜欢着你。”在乐棠欣喜的神色里,她吸了口气,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底最深层的顾虑,“但你想过没有你是太子殿下。就算我愿意与你一起,但我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注定无法做到。将来哪怕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你继位之后也必须拥有三宫六院的后妃。所以,不如还是早早放弃,免得将来大家都痛苦。”
这是不争的事实,乐棠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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