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三月,积雪初融。
古寒与木沐日夜兼程赶回王城,一路上听到的都是昔王举兵造反的消息。
昔王,莫昔,莫离的大哥,因生母出身低贱,一出身就遭到先帝的厌弃,自小受尽欺凌。成年后被先帝封为昔王丢到边境贫苦之地,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不曾想会突然起兵造反。
十数天后,古寒与木沐再次踏进他们初遇的临仙酒楼。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莫离兵败失守,莫昔以迅雷之势掌控了月国王城。
“阿寒,别喝了,莫氏江山已经易主,不如你随我离开,远离这阴暗的官场斗争,可好?”客房中,木沐伸手拦住古寒倒酒的动作,恳求道。
“莫昔也是姓莫,月国依旧是莫氏的江山。况且我谋划多年又岂能为他人作嫁衣?”古寒猛灌一口酒说道。
“木沐,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莫家人。”古寒已经略显醉意,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狡兔死,走狗烹。我古家世代忠于莫氏皇朝,可是到最后呢?还是难逃君王猜忌……”
“阿寒,我会陪着你!”木沐伸手轻轻拥抱着古寒轻声呢喃道。
也许是夜色醉人,又或许是酒香迷人。古寒看着多少次午夜梦回的俊颜此刻就近在眼前,终于忍不住亲了下去。
木沐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古寒,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古寒看着完全呆住的木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用手捂住木沐的眼睛说道:“乖,闭眼,别看。”
木沐终于反应过来,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本心回应古寒。
一夜风华,红烛燃尽,谁又为谁醉了春风,谁又迷了身心?
午夜醒来,古寒发现自己居然身处牢房中,手脚厚重的铁链束缚着,丝毫动弹不得。
“木沐……”发现木沐不在身边,古寒立刻着急地喊了起来。
“古将军。”木沐自牢房外走进来,看着古寒平静地喊来一句。
“木沐?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古寒看着面前龙袍加身的木沐,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讥讽说道。
“我是昔王独子莫沐,父王谋划多年却始终无法君临天下,临死前他告诉我,要得月国必得先除古家。你我都该懂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权者必得先断七情六欲。”木沐平静地陈述着一切。
“看来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你……”
“没错,你我初见是我从一开始就谋划好的,在北方之地时你身上的疫病是我故意下的毒,还有莫离……”
“我都知道!”古寒打断木沐的话问道,“我只想知道昨晚你是认真的吗?”
“是。”木沐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
“很好!”古寒轻轻地念了一句,之后闭上眼睛,不再看向木沐,也不再开口。
“只要你还活着,古家军就难以掌控,”木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以恨我,但你必须死。”
“你自断吧!”木沐将一个纯白的小瓷瓶扔到古寒脚边冷漠地说道。
古寒一言不发地拿起小瓷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古……”木沐袖袍下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只能狠下心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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