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者多为蒋的亲信,所以多数主张蒋&ldo;复行视事&rdo;。当晚,蒋还频频约见丁惟汾、于右任、吴忠信等人,商讨此项问题。丁、于均认为:&ldo;佥认为必须李宗仁出于至诚,自动退职,再行&lso;复位&rso;。&rdo;
11月1日,在蒋介石的亲信张群策动之下,国民党《中央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了&ldo;川康渝人民竭诚效忠,电迎总裁莅渝领导&rdo;的新闻,刊载了10月31日川康渝的所谓民意代表200余人请蒋早日莅渝共谋国是电。
很显然。蒋介石为了逼李宗仁退位,已经抛出了&ldo;民意&rdo;要求蒋复&ldo;总统&rdo;职的杀手锏。此后,蒋介石的说客们经常出入李宗仁官邸。据李宗仁后来回忆:
&ldo;原先在广州时,黄埔系将领及蒋先生夹袋中的政客已有请蒋先生复职的企图。然那时尚无人敢公开说出。抵渝之后,情势便迥然不同。他们认为广州既失,我已堕入蒋的瓮中,可以任其摆布。系和政学系控制下的报纸此时已不再以&lso;总裁&rso;称呼蒋氏。而径呼&lso;总统&rso;。我深知蒋先生已呼之欲出,不久便要复职了。&rdo;
&ldo;果然,不久吴忠信、张群、朱家骅等便先后来找我,他们不敢明言要我劝蒋复职,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当前局势紧张,希望我拍一电报请蒋先生来渝坐镇。其实蒋先生飞来飞去,向来不需要我敦请,现在何以忽然要我拍电促驾呢?他们辞穷,便隐约说出希望我声明&lso;隐退&rso;,并参加他们&lso;劝进&rso;。&rdo;
&ldo;当吴忠信仍向我叨叨不休时,我勃然大怒说;&lso;礼卿兄,当初蒋先生引退要我出来,我誓死不愿,你一再劝我勉为其难;后来蒋先生处处在幕后掣肘,把局面弄垮了,你们又要我来劝逃。蒋先生如果要复辟,就自行复辟好了。我没有这个脸来劝进。&rso;&rdo;李宗仁:《从南京出走飞往美国》,载《广西文史资料选辑》第8辑第61页。
李宗仁这样一讲,吴、张、朱再不好开口,但酝酿复职活动并未停止。
蒋介石企图通过制造舆论逼李劝他复职不成,遂即策动桂系大将白崇禧劝李。蒋派吴忠信给白崇禧传话说,称白不仅长于军事,政治也很内行,如今局势这么严重,非健生出来不可。白崇禧这个人喜欢别人给他戴高帽子,吴这样一讲,他便于11月3日拟定了一个蒋、李妥协的方案:
(1)蒋介石宣布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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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对手斗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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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宗仁回任&ldo;副总统&rdo;。但因李患胃溃疡,亟需赴美就医,并借以在美进行&ldo;外交&rdo;活动。
(3)白崇禧以&ldo;行政院长&rdo;兼任&ldo;国防部长&rdo;。程思远:《李宗仁先生晚年》第134页。
白崇禧是逼蒋下野之人,现在何以置多年至交于不顾,反劝李退位,为蒋复职效犬马之劳呢?据笔者分析,主要是因为:‐是蒋介石对白崇禧的拉拢。在国共和谈破裂至5月初,蒋介石经由上海市长陈良之手共拨给白崇禧3万两黄金,作为华中部队的军费。蒋此举使白很感激,蒋、白矛盾有一定缓解。9月下旬,蒋介石抵广州后,一反必先去看李宗仁的常态,而是&ldo;单独召见白崇禧于黄埔,闭门密谈&rdo;。蒋对白称:
&ldo;民国16年我们两人精诚团结,所以能完成北伐,统一全国。嗣后不幸为奸人挑拨离间,以致同室操戈。但后来卢沟桥事起,我两人又复衷心合作,终于把倭寇打败,收复国土,建立不世之功、今共党虽极猖狂,国势虽极危险,只要我两人能一德一心,彻底合作,事尚有可为。&rdo;李宗仁:《从南京出走到飞往美国》,载《广西文史资料选辑》第8辑第51页。
蒋的一席话使白崇禧决心为蒋介石效劳。
二是对李宗仁的所作所为不满。4月29日,李宗仁在桂期间,白崇禧对程思远说:&ldo;过去三个月,德公不知误了多少事,事实证明他是一个扶不起来的人。&rdo;程思远:《李宗仁先生晚年》第83页。还说:李不听白的话,以致陷于今日无所作为的境地。由于白对李已心存不满,故劝李退位。
三是白认为李上台十个多月来的经验,&ldo;给了我们一个宝贵的教训,那就是蒋既不肯放手,而我们也搞不通。如果长此僵持下去,断非善策&rdo;。同时,白认为&ldo;蒋、李妥协,对挽救西南危局比较有利&rdo;程思远:《李宗仁先生晚年》第133页。。故有此妥协方案。
四是白有借机争权的想法。
蒋介石审此提案后,给白崇禧的答复是:蒋介石同意复职,李宗仁回任&ldo;副总统&rdo;;但李出国不成,因一出国就表明蒋、李不能合作。同时,蒋还让吴忠信传话于白,白崇禧出任&ldo;行政院长&rdo;一事,不能作为蒋、李合作的条件。这样一来,白崇禧的调停活动宣告失败。
蒋介石在否决白崇禧所提妥协方案后,于11月14日由台抵渝。一下飞机,蒋电白崇禧,要他促李返渝。李宗仁不愿入渝为蒋上&ldo;劝进表&rdo;,遂于11月20日抵香港,决定赴美&ldo;就医&rdo;。至此,蒋、李关系彻底决裂。
纵观蒋、李争斗的五个回合,蒋介石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他在党、政、军中的势力,纵横捭阖,使李在争斗中总处下风。当李与蒋争斗失败,感到回天乏力之时,便一走了之,使蒋处于十分尴尬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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