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走了后,杨林静静地坐在火坑边取暖,此时才发现一直坐他们身旁的老奶奶是一个瞎子,眼睛睁着,看上去和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眼睛始终没有眨,才发现她是一个睁眼瞎。
杨林关心起她来,扶着她长满老茧的手,向火坑边移了移,担心她烤不暖和身体。
大叔看见杨林扶老奶奶烤火,泪如雨下,不停地撩起衣角去擦眼泪,悲怜地说:“孩子,你不知道啊,日本鬼子这次是第三次来我们村子了,一年前,我们村子来了一拨日本鬼子,把我妻子和女儿抢走了,尸体抛在小河边的草地上,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我的老母亲,当时见着尸体,她霎时昏迷过去,醒来时抱头痛哭,一哭就是六个月时间,眼睛逐渐看不见了,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子。”
“娃娃,我一直在听你们说,不知他们是什么人?”老奶奶一直没有说话,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杨林一跳。
“娘,这是八路军!就是我们经常去镇上,听人说的八路军。他们来打日本鬼子的!”
“真的吗?有枪没有?”
“娘,肯定有枪的!”
“那好,有人帮我闺女们报仇了!”
“是的!娘,你呆在火坑边冷着,你回屋里炕头上去睡起吧,天冷着呢!”大叔不想让她听杨林们说事,担心她心里承受不了,便把她背到后屋的热炕上去睡。
大叔把老奶奶背到后屋回来,笑着说:“我娘年龄也不小了,七十六岁了,在我们这儿算是长寿老人了,自从日本鬼子进村后,她一宿也没有安宁,总是盼着有那么一天,八路军来村子把日本鬼子灭掉。”
杨林和凌云只是笑而不说。
“唉呀,说了半天,也没有问你吃东西没有!现在想起呢,你看我这记性啊……我忙给你们煮红薯粥充饥!”
大叔的话特别的温馨,肚子的确在叫唤,但是小涛还在外面山坡上的树林里等他们的消息,杨林悄声对凌云说:“凌云,你去把小涛叫来吧,外面风大,寒冷,呆在山坡上肯定冻僵了。”
小涛叫仇涛,也是村子里的人,只是爹妈都是被鬼子杀害了,为了报仇,他和几个年轻气盛的人商量想杀鬼子,结果鬼子没有杀,其他几个人被鬼子逮住当着众人砍了头,他被日本人逮住,被关进了地牢逃脱了,一口气跑了出去。
凌云听了杨林的话,和大叔咕噜了两句,大叔带着他便蹑手蹑脚地从门出去了。
大叔回来,小声说:“孩子,小涛命可苦了!一家六口人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他爹,他娘尸体还放在村口的庵子里。几个老年人想把尸体埋葬了,可是又怕鬼子发现,杀人,也就不敢动,只能悄悄地把尸体抬到庵子去藏了起来。”
“可怜!”杨林附和了一句。
“刚才那孩子去带他来,在家里取暖,否则会生病的。你想,外面风大,雪大,天气寒冷,任何人呆在外面都会冻得发慌。”大叔嘴里说着话,手可没有停下来,不停地在灶台上忙活。
半小时过去,凌云把小涛带到了大叔家,大叔见着了小涛,泪流满面地说:“孩子,外面冻着了吧!”
“叔,没有冻着!我担心鬼子发现我,我逃不了!”小涛说。
“有八路军在,你怕什么?”
小涛听了大叔的话,看了杨林一眼没有说话了。他深深地知道,杨林们只有两个人,就算他们侦察队的人全来了,也敌不过村子里的日本鬼子。
大叔把粥熬好了,仇品和仇云回来了,一进门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和杨林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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