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九姨娘提醒的顾七七喊住她:&ldo;母亲,来都来了,走什么?&rdo;
&ldo;我有事。&rdo;大夫人没好气的说。
&ldo;府里难得放一次人,您一起去瞧瞧吧。&rdo;顾七七笑眯眯的邀请。
&ldo;不了。&rdo;大夫人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多看顾七七一眼。
可顾七七不想将来被她钻空子,如实把心中的担忧告诉大夫人:&ldo;母亲若是单单只派一个管事去,将来此事若是出了纰漏,是不是只能找管事?&rdo;
&ldo;不然呢?&rdo;大夫人不悦反问,&ldo;难道你还想牵扯无辜之人?&rdo;
&ldo;母亲言重了。七七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出差错,毕竟是晋王殿下亲自过问的。若是有人欺负我眼盲看不见,钻了空子,七七怎么向殿下交代?&rdo;
大夫人原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被顾七七这大白话说穿心事,又羞又恼,愤愤道:&ldo;拿晋王压我?我倒要看看晋王能宠你到什么时候!不就是去趟衙门么?我陪你去!&rdo;
她黑着一张脸上车,顾七七也不多啰嗦,示意出发。
只要大夫人去衙门亲自见证九姨娘恢复良籍,到时候就是再出差错,顾七七也能直接找她问罪。
否则要只有个管事去,将来出事,大夫人非但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管事身上,自己还能继续握着九姨娘的生死。
萧祺然早就去衙门打过招呼,又派了王府管事过去。
衙门里不敢糊弄,好吃好喝伺候着顾七七,手脚麻利的就给九姨娘消除奴籍、重新登记为良籍。
被问到籍贯时,九姨娘犹豫了一下,缓缓道:&ldo;金陵人士。&rdo;
顾七七暗暗记下。
一炷香的时候,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将卖身契放入火盆中烧掉时,九姨娘几乎喜极而泣。
这原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女儿帮她做到了。
&ldo;别得意太早!咱们走着瞧!&rdo;大夫人见不惯她开心,咬牙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带人走了。
顾七七才不管,带着九姨娘开开心心的回府。
倒是糖浆有些苦恼:&ldo;小姐,我出门看见大夫人的车往北边去了。相府不是该往南走吗?&rdo;
&ldo;不管她,我们去逛街。&rdo;顾七七知道九姨娘出门一次不容易,便想带她玩尽兴了再回去。至于大夫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找皇后告状去了。
宫里面,大夫人正要跟皇后哭诉。
&ldo;娘娘,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七七那丫头,和离归府后,仗着晋王殿下的宠爱,处处跟妾身作对!整个相府,已经快是她们母女说了算了!&rdo;
皇后有些瞧不上她这个样子,顾及面子,假意宽慰道:&ldo;七七是因为老五才瞎的,老五那孩子重情,多照顾些她也正常。等他娶了新王妃,指不定就把这眼瞎的丫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do;
大夫人心神一动,从擦泪的帕子间抬眼偷觑皇后:&ldo;娘娘,上次您说等七七被休后,就让若晴成为晋王妃……&rdo;
皇后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气,凉凉道:&ldo;你以为老五真那么好摆布?光是让他娶一个顾七七,就费了本宫多大的功夫?结果呢?这丫头不争气,嫁过去才几日,非但一点作用都没有,还瞎了!本宫在萧祺然身边缺就缺那么一双眼睛!&rdo;
大夫人想跟着一起骂几句,又听出来皇后话里话外还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悻悻的没接茬。
皇后睨了她一眼,押了口茶又说,&ldo;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事急不来。就是晋王同意,皇上也不同意他这么快就娶亲。你若是真想让若晴成为晋王妃,不如自己努力。&rdo;
大夫人一愣:&ldo;自己努力?&rdo;
皇后微微颔首,给方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带着宫人们退下。
偏厅内只剩下姑嫂两人。
&ldo;本宫瞧相府的大姑娘不是就很有主意么?小小一个庶女,如今也是地位尊崇的湘王侧妃了。就是若晴见着她,还得行礼吧?&rdo;皇后意有所指,不咸不淡的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语气还有几分讥讽。
&ldo;是那丫头运气好……豁出脸皮去得来的侧妃之位!我们相府可丢不起这个人!&rdo;大夫人原先就恼恨这事,提起来也是牙根儿痒痒。
皇后冷笑:&ldo;我看那丫头倒是心明眼亮。知道你不会给她安排桩好亲事,她能不急么?若晴要是有她大姐姐半点功力,也不会望着晋王妃的位置眼红了。&rdo;
大夫人半天才回味过来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不大好,&ldo;您的意思是……让若晴去勾……引晋王?&rdo;
皇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ldo;京城内看中晋王的人多得是,你们如今比旁人有优势。除了本宫和哥哥的权势,还有一个顾七七。老五为了她,没少往相府跑。若晴与他见面次数这么多,要是还不知道好好把握,那本宫也帮不了她。&rdo;
顾国良原先就不赞成把顾若晴嫁给晋王,所以才会让顾七七出嫁。之后就更不同意皇后让晋王休妻,毕竟晋王不好掌控,皇后得意忘形,很有可能玩脱。
现在一看,的确如此。
除此之外,顾国良也存了别的念头。
尽管他现在一力支持亲外甥齐王,但瞧皇帝越来越重视晋王的模样,保不齐将来会是萧祺然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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