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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ldo;你仍坚持认为埃里就是霍利斯？&rdo;

&ldo;是的。&rdo;

&ldo;你不怀疑你的判断？&rdo;

&ldo;不。而且，现在我更有把握了。&rdo;

特伦德文雅地叹了一口气。

&ldo;但没有思想基础……&rdo;

&ldo;有，那是在中国。&rdo;

&ldo;啊，对了，&rdo;他低声说，&ldo;中国……&rdo;余音很长。

特伦德终究是个行家。我根本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我相信他确实非常重视内部间谍一案，但他只是向我提了一下怀疑霍利斯是否确有证据以外，什么也没透露。

我也没能从汉利那里打听出特伦德的结论，以后我再没提过这件事。我估计特伦德的报告是在一九七六年一月我退休前写完的，最后的收尾工作是撒切尔夫人在一九八一年完成的。她在下院报告说，特伦德爵士得出结论，霍利斯不是苏联情报局的间谍。特伦德相信霍利斯是无辜的，而我却相信他有过背叛行为。这正如同样一个人既可以相信上帝又可以相信财神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现在我意识到个人的看法终究是微不足道的，只有事实才能揭开永恒的秘密。

临近退休的几个月，我感到阵阵厌倦。我不知道应当留在英国继续战斗呢，还是赶紧脱身远走高飞？我的健康状况虽然差了，再提退休金也是很可笑的，但我的记忆还是很好的。

临近圣诞节的一天下午，我最后一次同维克托开着车到他在剑桥的乡村别墅去。开口谈谈是多么艰难啊！可我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话在我心里，我在等待着倾诉。

&ldo;你打算以后怎么过？&rdo;他问。

&ldo;不知道，大概去澳大利亚吧。&rdo;我回答说。

汽车在路上奔驰，两旁的沼泽在我们的眼前一闪而过。我已看见在远处的剑桥大学的尖顶了。

过了一会，维克托说：&ldo;你想让别人来说服你去？&rdo;

&ldo;也许是这样。&rdo;

我愁眉苦脸，我又没有赢。英国情报部门开展了像十六世纪欧洲的宗教改革那样的运动，天主教已经让位于清教了。我所经历的战争已经成为历史了。

&ldo;彼得，你应该走，到那里去晒晒太阳，调节一下，养养身体。让别的人去烦恼吧！过去，你一个人一直都是在做三个人的工作。&rdo;维克托说。

汽车的引擎发动了。

&ldo;彼得，你的问题在于，&rdo;他说，&ldo;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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