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u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头疼欲裂却顾不得疼,撑着床案剧烈地喘息着,梦里所有的大臣都在逼自己休妻巨大的声浪里无论林u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得见。
季悦君轻轻拍了拍林u的背,柔声道:&ldo;可是做噩梦了?&rdo;
林u正自出神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季悦君清澈的眸子,愣愣道:&ldo;嗯――&rdo;
&ldo;不怕,梦都是反的,&rdo;季悦君安慰道,&ldo;来,先喝口水,把药喝了。&rdo;
林u心中酸涩,梦是反的?是真的么?无奈望着季悦君手中的药碗问道:&ldo;婉晴来过了?&rdo;
&ldo;嗯,药是婉晴开得,下午她会再到府上来一趟。&rdo;季悦君刚拿起汤勺,林u拿过季悦君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方道:&ldo;本王累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rdo;说便又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季悦君。
愣了片刻,季悦君行礼道:&ldo;王爷好生休息,悦君告退。&rdo;
林u蒙在被子里睁着眼睛,身边全是寂寞。
&ldo;王妃,您…&rdo;珠儿正在外殿里收拾见季悦君出得内室脸上两行清泪甚是扎眼。季悦君摆了摆手忙朝殿外走去。珠儿望着同样一脸不解的常安嗔道:&rdo;定是你那高高在上的王爷惹我们家小姐生气了,男人就是变心快!&rdo;说着将手里的抹布狠狠朝常安身上一丢,常安避之不急只好挨着,抹布上的灰尘呛得一脸也顾不及,见荷儿也跟着跑出殿外,小声直叫唤:&ldo;这关我哪门子的事我常安多冤枉。&rdo;常安知王爷这次肯定是把王妃气得不轻,从来没见过王妃流泪,难道王爷真打算纳妾?常安纳闷起来……
婉晴没有想到将实话告诉林u之后他竟然如此平静,&ldo;怎么你?也不是没有希望治好――&rdo;
&ldo;没事,&rdo;林u端坐在桌案前轻声道:&ldo;既然连婉晴都说棘手,本王心急也没用。何况本王的病是几次重伤将身体根基给坏掉了,只怕会越来越糟。&rdo;
婉晴沉默不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ldo;谢谢婉晴,没有将实情告诉悦君,更别告诉圣上和太皇太后,婉晴算本王求你。&rdo;林u望着婉晴央求道。
婉晴心疼林u,终是点头应允。&ldo;但是王爷要切记大喜大悲,万万不可再受内伤,轻则内力尽失,重则――&rdo;
&ldo;婉晴谢谢你,你也知我从小苦练武功的缘由,若让我一生只能这么活着,我宁愿现在去死。&rdo;林u不等婉晴说完便冷声说道。
&ldo;王爷从政治国哪里需要马上治天下?&rdo;婉晴错愕忙道。
&ldo;婉晴即便不懂朝政,也明白天下并不太平。我有生之年四国难免有征战。林u不求其他,但求替兄出征,只望那时婉晴切莫阻挠。&rdo;林u平静地望着婉晴声音不大,字字铿锵有力。
婉晴脸色巨变,惊道:&ldo;你这身子还要去战场?你不要命了么?&rdo;
&ldo;婉晴也说我不再受伤便可。&rdo;
&ldo;王爷当婉晴是什么见识战场刀剑无眼,王爷武功高强又如何,能挡十挡百挡千,但能挡万么?!&rdo;婉晴厉色道。
&ldo;婉晴莫要小看本王,若是不能为皇兄分忧为照国杀敌,本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哼――&rdo;林u气道。
不说话的两个人赌气坐着,最终婉晴松了口,道:&ldo;若是真有一日王爷非上战场不可,婉晴也绝不脱后腿。&rdo;
&ldo;真的?!&rdo;林u高兴得笑起来,&ldo;婉晴我们一言为定!&rdo;
&ldo;等等――,那时候王爷可得带着我随军,&rdo;婉晴翻了个白眼儿,&ldo;真是被你害死了!又有得忙了,你这臭小子竟给我添麻烦。&rdo;
&ldo;哈哈哈…婉晴有你在身边本王必然长命百岁。&rdo;林u慡朗地笑了起来,豁达得道:&ldo;不过婉晴也不必过多压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do;
&ldo;唉――若是雍王妃知道了,恐怕――&rdo;婉晴意味深长得望着林u。
林u听到季悦君的名字脸色微变,抿嘴道:&ldo;既然事情无法改变,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忧心。&rdo;
&ldo;算了――婉晴是没本事劝你,王爷照顾好自己。&rdo;婉晴望着林u嘱托道。
从林u醒酒那天到林u要离开京都陪太皇太后去倚山的前夜,季悦君不过见过林u两面,她知道林u在躲着她。
季悦君手里拿着布包站在院子里踌躇不前,望着林u的影子落在窗纸上又熟悉又陌生,回想起与林u相识的一幕幕忍不住落泪。
&ldo;小姐,你今晚再不去,王爷明儿就离京了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rdo;荷儿小声提醒,连着陪着小姐在风里站了三个晚上,本以为自家小姐是天下最聪明的女子,原来有了爱人的女人都一样变得痴傻。
季悦君明白今日不去找林u,再见面更怕无言。这几日常安汇报了林u的行踪,白天几乎都在习武晚上都在书房,话少常出神,季悦君更担心,不知林u为了何事如此。
&ldo;常安――倒杯水过来。&rdo;林u伸了个懒腰,低头又埋在书里。一杯水放在案头周围有股熟悉地香味,林u不自觉地抬起头熟悉的面孔和梦中出现的一样,竟是半响也没说出话来。同在一个屋檐下,二人竟有种久别重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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