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接舷
海螺号降低船速向中圈内压迫靠近,敌方单桅战舰有哨塔需要保护,不能选择远离以保持同海螺号的距离,所以为防止舰尾暴漏给对手,只能同样降速来增加转向速度。
双方快速螺旋靠近,每一次炮击的命中率都比上一次大幅度提高,最后俩舰竟然在相聚百米的位置上展开厮杀。
海螺号和敌单桅战舰狭小的范围内你追我赶,都想捕捉到对方的舰艏或舰尾好给予最有力的一击,炮声隆隆,惨叫声、撞击声、呼喝声混在一片,血迹顺着炮痕裂缝滴入大海,俩舰中间因旋转出现的漩涡铺满了碎帆木屑。硝烟笼罩整个海面在夜色中更加昏暗,战歌激昂回荡一叠高过一叠,一场有战舰、大炮构成的圆舞曲正在上演。
“轰轰轰……”
混杂在一起的炮声没有停顿,炮弹的飞舞中,谁也无法完成齐射,每一声炮响根本不知道属于我方还是敌方,刚子躺倚在舰桥残缺的护甲后面,旁边是模糊化处理过后的舵手尸体,一枚炮弹穿透护甲击中舰桥,刚子只是受到了惊吓,而舵手却没有那么走运,这一炮就带走了他的生命。幸运的是舵轮没有受到损伤,大副已经接替舵手的位置稳住船身,而旁边硕大的缺口显示这个位置并不安全。
短短时间海螺号经历两场恶战,船体损伤非常严重,若继续这么打下去,即便能战胜对方,自己恐怕也无力航行。
刚子从缺口处探出头,对面的单桅战舰情况同样不怎么样,面对各项属性都略有超出的海螺号,他只能在疯狂的炮击中做到穷于应付,船体上满是弹孔,木质外翻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仿佛随时会散架一般。
“鼓舞!”
海螺号两连击打的单桅战舰顿了一顿,刚子冲着大副吼道:“靠上去!接舷!所有人准备接舷战!”
刚子的吼叫传入甲板上,所有人立即拿起身边武器,训练有素的精锐水手没有表现出慌乱,如果演练一般迅速进入自己的位置。弓箭手登上艉楼,炮组重填弹药后只留下五名炮手负责发射最后一炮,其他人全部加入跳帮手的行列,跳帮手们蹲在船舷护甲后面,或是炮门两侧只等最后的命令。
大副右满舵,两船相向而行。只够一次深呼吸的时间,刚子感到身体猛的一跳,接着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俩舰的右舷撞在一起。
“开炮”
“开炮!鼓舞!”
俩舰同时开炮,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铁质装甲板也挡不住炮弹初速势能,弹丸轻易的击穿船体给后面的水手以极大的杀伤。
承受着损失,海螺号五门火炮一次齐射,接着又是一次齐射,相当于十门火炮的抵近射击给了单桅战舰加倍的伤害,甲板上面一片狼藉,火炮全部被掀倒翻滚,一路碾过水手没几个能站立起来。
“接舷战,上!上!冲上去!”
海螺号同样遭到巨创,没有陷于同伴死去的悲伤中,海螺号艉楼的弓箭手率先进攻,以密集的箭矢压制单桅战舰甲板上的辽东海军水手,同时跳帮手搬开同伴的尸体站起身来,甩出手中的钩锁、网兜挂在对方的船舷和缆绳不让对方脱离,接着数个接舷板或搭上对方船舷,或从炮门伸出搭在对方的炮门上。所有的海螺号水手蜂拥冲上敌方的单桅战舰。
接连使出两次鼓舞,刚子的体力消耗过半,当然即便没有消耗他也不会冲过去,船长的位置就应该在舰桥,如果手下的水手不能解决对手,多他一个对战局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你占领单桅战舰甲板!”
“你占领水手舱!”
“你占领厨房!”
“你占领火药仓!”
……
接二连三的提示在刚子的耳边响起。
对面的厮杀声渐渐稀落,主要集中在艉楼附近。
“你占领船长室。”
“你消灭单桅战舰所有抵抗,你占领了单桅战舰。”
总算打完了,刚子跳起来,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沾湿岛就在眼前,而远处的海面,夜色的掩饰下已经露出辽东巡逻舰队的身影。
“快!快!不要停留,留够必要人手,其他人全部回来,砍断绳索,大副你带着那艘单桅战舰立即离开去黑帆岛,其他人装填火药、炮弹准备炮击沾湿岛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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