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nta】旧时
在凉茶的记忆里,南次郎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她是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的。从记事起,她的身边就只有母亲礼奈温柔的脸。难过吗?似乎也没有,小小的年纪哪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愫?只是在夏日祭时,她看着身边的小孩都有父母牵着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是少了一个人的。
这种飘渺的失落感在六岁入住越前家时正式结束了。
那个时候的南次郎还没有现在这般苍老,虽然依旧每天穿个黑色浴衣拖沓着鞋,胡子拉碴的爱在街上瞎逛游,有事没事也喜欢捉弄小越前,但凉茶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就算在越前知道了她的想法后冷脸不屑地问她“那个臭老头哪里好”,她也答不出一二来,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就像现在,她也爬上钟楼和南次郎并肩坐着,抬头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被耀眼的阳光模糊了线条。即便隔了多年,却依旧亲切。
“丫头回来了啊。”南次郎盘腿坐着,直起了身子,像是长叹一般幽幽地吐出这句话。
听清南次郎的话,凉茶笑:“对啊,伯父我回来了。”
她的心愿完成了,自然是要回来的。
长久的寂静。很久之后南次郎忽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接着便恢复了平日的嬉笑:“小丫头在国外有没有看见金发碧眼的帅哥啊?有没有很多漂亮的大姐姐啊?”
凉茶无奈:“伯父小心伯母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哦!”
南次郎果真扑过来捂凉茶的嘴:“丫头可别告诉你伯母啊,不然伯父就惨啦!”
“嘿嘿,”凉茶扒开南次郎的大手歪了歪头,心知肚明地伸出食指在两人之间点了点,“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
“好丫头!”南次郎伸手揉了揉凉茶的发顶,看她抿唇微笑的模样,也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和着清风和着花香,悠悠扬扬地飘出了小院,飘向了遥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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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茶坐在钟楼木板上晃悠着两条腿和南次郎聊了很久,关于艰难关于怀念关于训练关于新鲜事,她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周围的光线渐渐朦胧了,蝉鸣似乎更加嘹亮,凉茶这才辞别南次郎,意犹未尽地往回走,也才发现天边墨色的云块正翻滚着向这边袭来。
进了家门,第一声雷鸣也应着关门声响起。风很大,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一阵“咚咚”的闷响。凉茶捂着耳朵趴在窗边看,外面一片黑暗,暗紫色的闪电从空中笔直地劈下来,一刹那点亮了整个世界。
风雨交加间,她隐约听见伦子接了个电话,挂掉之后便急匆匆地进屋拿了外套就要离开。凉茶跑向玄关,扒着门框细声问蹲下身去换鞋的伦子。
“伯母,你去哪儿啊?”
“小茶?刚才龙马打电话来了,我去接他回来好了,小茶好好待在家里哦。”
阿越啊……
凉茶盯了伦子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伯母,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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