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大约四十多岁,一生饱经战阵,是个英姿飒爽之人。他气定神闲,定是早已收到下属的报告,并不惊讶女儿的出现,反倒是先打量着公孙煜祺。
“公孙公子,小女没给你添麻烦吧?”他语气仍是和顺。
“没有,紫萱救了我的性命,我感谢她来到我身边。”这些话他不知道自己怎能说得如此流畅,就像他已回复过往。
来到李勣面前,公孙煜祺也自然想到,若他无法表现正常,那可能无法让对方同意把女儿交给他。
公孙煜祺回覆后,李勣缓缓点头,伸手轻轻顺了顺自己的胡子。
“那就好。”他说。“明天老夫要护送燕王回京休养,也要向皇上述职奉命。紫萱,你随阿爹去吧。”
果然是惯走江湖,他轻轻带过紫萱离家出走之事,只说要带紫萱回去,避免了女儿的尴尬,也维护了面子。而且他并不用朝堂上的地位称呼自己,只称自己为老夫,平心与江湖中人相交,甚是令人敬佩。
不过紫萱已下定决心,要与公孙煜祺一起,父亲的苦心,却竟不能领情。
“爹,请恕女儿不孝了...女儿不能跟你回去,侍奉你老人家左右了。”她跪了下来,软声地恳求。
公孙煜祺见状,也不哼一声就跪了下去。
李勣对女儿本就爱惜,迅速便要扶她起来,紫萱却不依。“爹不答应,女儿不能起来。”
“你决定了吗?这次你跟我回京,我本来便要带着你禀报皇上,让你能跟着我接受皇上的赐姓,认祖归宗。若你这么一去,便会永远失去这身份地位。你流落在外多年,好不容易爹以为能给你过些好日子。如今这样,爹可舍不得呀...”他眉头紧皱,说话却仍是温和。
“女儿决定好了呐...请阿爹原谅...”咚的一声,她向着父亲不住叩响头。
李勣沉默了一会,最后站了起来,像是无法再忍受女儿对她行礼,哀伤地别过了脸不看她。
“是爹无能,没能让你跟在爹身边好好享几年福。罢了,我们明天出发,你今天好好休息,若是改变主意,明天还是可以跟阿爹一起走。”他叹了口长气,便走了出去。
李勣走出了客栈,心中郁闷,本欲策马外出一阵,怎料却在外面看到刚回来的闻人数夫。李勣来到客栈也就这两天,却是第一次见到闻人,这时李勣心中大为惊讶。只觉这年轻男子好生面熟,仿如遇见当年瓦岗寨的故人。
“这位...可否请留步?”他喊住了闻人数夫,再多看他一会,发觉长得英眉剑目,高大壮实却步伐轻巧,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竟与当年他念念不忘的故人十分相似。“这位小兄弟可识得老夫?”
闻人数夫谨慎地看了看李勣,并未开口,只是摇了摇头,便要走开。
李勣见未能说动闻人,顷刻之间竟然向他突袭出手,引来了不少附近军士围观。他的出手并没先兆,闻人数夫也并没料到,但他功夫了得,轻松地见招拆招。
他们一连交手了十几招,李勣并未说明为何攻击,闻人数夫也未尽全力,没要拼出高下的意思,最后也是李勣先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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