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胎十岁那年,那个曾经走了的疯媳妇儿居然回来了,村里的小孩争先恐后地跑来告诉怪胎,“怪胎,怪胎,你的疯娘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怪胎屁颠屁颠地就往外跑,这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娘,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娘是什么模样。
疯媳妇儿除了衣衫破烂,头发乱着一团之外,苍老了许多。也不知她从哪里拿了一锭银子在手里玩耍,当她看见怪胎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来到他面前,“儿子,娘有钱了,娘可以回家了,娘终于可以每天看见我的儿子了。”她讨好地往怪胎手里塞钱。
怪胎被她吓懵了,将那一锭银子丢了很远,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娘居然是这副模样。
怪胎扭头跑了,那疯媳妇儿呱呱呱地在地上哭了一下午。
村里的媳妇儿们一个个又开始朝疯媳妇儿吐口水,小伙伴儿们又有供自己消遣的东西了。
“天知道这么多钱她一个疯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呀!”刘奶奶于心不忍便再次收留了疯媳妇儿。
自那天起怪胎再也没有回过家,偶尔回家也是回来带点食物,每逢小伙伴们说他的娘是疯子,他都会发火说“你娘才是疯子,你娘才是那个样子,我没有那个样子的娘。”
后来疯媳妇儿跟着阿牛一起学放牛,有一次阿牛生病了在家里休养,牛把杨员外家的麦子吃了一大半,杨员外带着一大帮人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十两银子。
看着杀气腾腾的杨员外及众人,刘奶奶被逼得没办法,最终,那头养了整整三年的大水牛被杨员外强行拉去了,并且扬言说还要五两银子才能清账。
阿牛知道此事以后,像弹簧一般从床上弹起来解下腰带就对疯媳妇儿一顿暴打,直到把疯媳妇儿打得体无完肤,嘴角的鲜血如水一般流下,杨员外看不下去才挥挥手算了此事。
杨员外刚走,阿牛就将疯媳妇儿死死地抱在自己怀里,“我的傻媳妇儿呀,我要是不打你,今天这事儿完不了,你就原谅我吧!”
“呜呜呜......”
疯媳妇儿被阿牛死死地抱在怀里,嘴里哭个不停,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阿牛又扭头对怪胎说“我的儿啊,你一定要争气,要不然我们永生永世,子子孙孙都受人欺负呀!”
永生永世?
子子孙孙都受人欺负?
“不!”
那一刻,怪胎懂事地点了点头,伸出颤抖的双手叫了他记事以来第一声“娘”。
......
那一年怪胎十三岁,正在神剑门的练武台上练武,疯媳妇急急地跑来,手里还捧着几个大红桃,口齿不清地“给,给桃儿,大红桃。”
怪胎觉得好温馨,虽然自己的娘是疯子,但她对自己的儿子可不疯。
一边吃着娘带来的大红桃一边笑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娘才是,十多里的山地,娘光着脚丫是怎么走过来的?
“儿子,好,好吃,吗?娘再去给你摘。”疯媳妇儿这样问。
“嗯,好吃,孩儿从没吃过桃子呢,今天终于吃到桃子了,而且还是大红桃。”怪胎第一次笑得这么甜蜜,也是第一次用最温柔的语气和娘说话,“娘,我还想吃。”
送走了娘以后,怪胎继续练武,并且越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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