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眼睛里有强自压抑的光芒,她紧紧抿着唇,手指拽着衣角,脸色涨得红红的,显然她刚刚那句试探,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我看着她那忐忑却又充满一丝期待的眼眸,心中只觉得一阵不忍,她等待着我的回答,但我的答复注定不是她所期待的。
“一辈子待在终南山上么?”我看着云裳美丽的脸,摇了摇头:“云裳你若想留下来,我想没人会反对的,但是你若因为我而决定留下来,那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我承受不起,也回报不了。”
“芷若姐姐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的。。。。。。”云裳急急的解释,我抬手打断她的话,认真道:“云裳你的心意我明白,也了解,但我不能因为你愿意付出,就自私的视而不见,任由你痴心错付,你知道么?”风起,身旁的花树上飘下几片落叶,有一片落在了云裳的发上,我轻轻将那片落叶从她发间拿开。
“其实人就像一片片树叶一样,每一片叶子都不尽相同,每一片叶子都有自己的选择,留在枝梢的是眷恋大树的温情,随风而去的是喜欢清风的浪漫,它们总有自己依恋的对象——云裳,你也该如此。”我慢慢松开手来,让落叶随风而去,“你该追寻的是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相信我,你会遇到那个只执着于你的人。”
“可是我要如何放弃我想要为之执着的你呢?”云裳突然间便哭了起来,她蹲下身去,将脸埋在手掌间,低声抽泣,“芷若姐姐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放弃。。。。。。”
云裳的突然放声痛哭,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想要安慰她,可是我又能安慰她些什么呢,她想要的我给不了,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有什么用?我只能冷着心肠,不发一言的站在原地,由着云裳哭泣,或许此刻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于她来说能好受些。
“芷若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多少天,我就想了你多少天,每日里我都要站在古墓门口痴痴的盼,等你回来。”云裳从掌间抬头,她满是泪水的眸子深情的看向我,呢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这样了,这几天我常常问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芷若姐姐了呢,我仔细回想了我们从相遇到来终南山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然后发现我喜欢你,在不知不觉间心里便满是你的身影,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浮起你的一颦一笑。。。。。。”
“你离开终南山的这一段日子,我每日夜里都睡不好觉,常常会在梦中惊醒,没有芷若姐姐你在我身边,我感到好怕,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我也知道芷若姐姐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我不该痴心妄想的,可我、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云裳的泪如晶莹的珠子,一颗一颗断了线般的自脸颊滚落,她诉说着对我的情感,眼里有着娇羞、甜蜜、彷徨、黯然、痛楚。。。。。。五味杂陈。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有多痛苦,我能体会,我无意让人因我心伤,可是感情的事,非人力可控制,也是无可奈何。
我心里只一个瑶琴,对于云裳的情,我也只能有负于她了。
我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任由云裳将心底的情感宣泄出来,有些话说出来比压在心底能好受些。
云裳好容易平定了哽咽,她缓缓起身,久久地凝视着我,半晌才低低出声道:“芷若姐姐,你可以抱抱我么?”
“云裳。。。。。。”面对一个因己而伤心落泪的女子,她提的要求,我是无力拒绝的,但若无呷蜜意,岂可攀花枝,既然我对她无意,那最好便少些温情,于是我摇了摇头,狠心拒绝:“对不起。”
云裳咬了咬唇,眼圈红了红,忽然转身跑着离去了。
我怔怔的看云裳的背影,心中有些歉然,只盼她早日想开,早些寻到自己的幸福。
晚餐很是丰盛,琪月她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久别重聚,大家都很开心,除了瑶佩,其他人都喝了酒,云裳喝的尤其多,一杯接一杯,好似那酒不是酒是水一般,分明是想把自己灌醉,我坐在她身旁看她如此,又怎能由着她糟蹋自己的身子,在她又欲举杯的时候,我抬手按住了她持酒的手,低声劝道:“云裳,酒少喝点,多吃点菜。”
“芷若姐姐,你不要管我,我今晚高兴,想多喝点。”云裳脸色嫣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的酒量原本很好,可是借酒浇愁,人总是更容易醉。
“云裳的酒量好,今晚大家都高兴,多喝点也是无妨的。”一旁不知内情的碧柔只当云裳高兴,当着众人的面,我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放开手来,眼睁睁的看着云裳又喝了两三杯酒,好在瑶琴及时道:“时候不早了,大家也该散了,都早点回屋歇着罢。”言罢起身,目光落往云裳身上:“云裳姑娘有些醉了。。。。。。”迟疑了下,看向我道:“芷若你先扶云裳姑娘回屋罢。”
我尚未开口,云裳已径自起身,“不用了,我没醉,可以自己回屋的。”说话间身子却一晃,我急忙伸手去扶她,她醉的有些无力的身子便倒进了我怀里,我有些尴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让自己与云裳之间隔开少许距离。
“碧柔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扶云裳回房。”我求助的望向一旁的碧柔,碧柔点点头,伸过手来半搀半扶着云裳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起身,各自收拾,离去了,瑶佩原本嚷着让瑶琴陪着她一起睡,被瑶琴推脱了,最后便不情不愿的自个儿回屋去了。
大家伙儿都散去了,终于给了我跟瑶琴独处的时间。
我上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我的心才尤为的安定。“我跟云裳谈过了。”
瑶琴声音轻轻地,只淡淡道:“好。”
我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眸,问:“你不想知道我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么?”
瑶琴盯着我,薄唇透着微微的粉色,深邃眸中,含着笑意,她反问我道:“我有必要问那么详细么?你的心不是在我这儿么?”
“是。”我莞尔,将吻印上她的唇:“我的心只系在你一人身上。。。。。。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钟情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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