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室外面,云震澜与云中正正在焦急的等待,云天可以说是肩负着整个云家的期望。自从结发妻子去世后,云震澜就没有再娶,一手将云中正扶养成人。云中正正筋骨时出了意外,身体虚弱,生养子嗣困难,得到云天已经是一个意外之喜,是云家列祖列宗保佑的结果。
三代单传,云震澜年岁已高,百年之后再无突破,阳寿已到,翌日一旦驾鹤西去,云中正身体有伤古武难有进步,云家终究是要靠云天来撑起。实力决定一切,云震澜只手打下了云家的基业,自然希望在自己身死之后云家可以长盛不衰。
“父亲,正筋骨、开天识需要六个时辰,您在外面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您先回去,我在这外面等着就行,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云震澜本就修炼的火系功法,脾气暴躁,此时此刻因为心中牵挂外孙,再加上当年他对儿子正筋骨万分悔恨,冬日里不一会儿竟然是满头大汗,头顶白雾升腾。
云中正生怕父亲急火攻心,这样最容易在修炼的时候导致内力反噬,不利修炼。这才刚刚开始,离天儿他们出来还要很久,所以一再劝解父亲平息心情,先去静室等待。
“哎,当初都怪我。要不是……”
云中正这才知晓父亲乃是触景生情,想起来当年之事,心魔扔在,自责不已。
“父亲,人各有命,古武修炼本就是顺应天意。何况当年之事本来就不怪您。”
“中正啊,你能想开真是让我欣慰。只是希望天儿可以一切顺利。我们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自去找刘老头切磋切磋武艺。儿孙自有儿孙福,天儿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说着话,云震澜已经背着手走出了院子,正所谓关心则乱,他需要一个宣泄口发泄心中的怨气,这也是他修炼的一部分。同为后天巅峰的刘家家主刘南浩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云中正却没有离去,下午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子正在里面接受人生中的第一道考验,他需要在这里等候,这是父亲的责任。搬来椅子,泡上一杯热茶,午后的阳光正好,冬日里晒在身上竟也暖洋洋的,很舒服,也很惬意,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结果就好了。
室内,霍刚的双手抵于云天的后背,运转心法,源源不断的真气自体内送出。云天的全身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温暖的感觉流遍四肢百骸,舒服极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人身体三尺之内的灵气已经饱和,霍刚的额头已然是大汗淋漓,方才的运功竟然耗费了他如此之大的精力。难怪这些前辈高手们很少为他人正筋骨。后天的内力修炼起来殊为不易,先天高手尽管可以从自然之中获取灵气,可是面对云天这样的新人那种灵气太过蛮横,所以只有用自己温养提炼的本命灵气,这对他们来说,往往需要数月的恢复,可谓得不偿失。
“服用一枚正筋丹。”霍刚沉声说到,一枚丹药已在灵力牵引之下抵达云天嘴边。
云天一伸手,便取在手中,往嘴中一递,丹药略微有一丝苦涩,却入口即化,化为一股暖流冲向全身,云天舒服的差点叫了出来。
“凝神,不要说话。”霍刚翻转手印,连续击打在空气中,因为浓郁已经肉眼可以分辨的灵气竟然流动起来,像流水一样,云天体内的药力到哪里,灵气便随之跟去哪里。
“神凝意静,沉缓鬆净,不僵不拙,自然合度。首尾一贯,一气呵成,滔滔不绝,长如江流。”清吟声自霍刚的口中缓缓发出,手势一起,原本端坐的云天缓缓漂浮。
“不要抗拒,保持自然”,云天的四肢逐渐的伸展,最终平躺在空中,周身灵力波动,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
“张口。”
云天下意识张口,又是一枚正筋丹。药力源源不绝,灵力汪洋肆恣。
“以逸待劳,以静制动,以柔剋刚,以无打有,力求不顶,力求不丢,欲丢先顶,欲顶先丢,吞吐為术,消化為能,极虚至静,所向无敌。起。”
密室本无风,二人的衣服却鼓鼓而动,转瞬之间云天已经在空中变换了多个造型。通体的灵气流转,宛若实质。五脏六腑在点点灵气之下,仿佛透明了一般,清晰可见。
灵气一点一点的滋养筋骨肉体,配合着正筋丹的药力,云天的体质正在得到快速的强化。
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云天缓缓落下,依旧坐在蒲团之上,霍刚出声:“服下最后一枚正筋丹,进行最后一步,冲击气海,打开气门。这也是最为艰难的阶段,我辈修习古武自当奋勇行前,锋芒所至,金石为开。若连这第一步也不能忍耐,那么这古武不修也罢。”
气之一说,玄之又玄,内力是气,灵气也是气。那么,气从何来,气又怎么被利用。气门便是钥匙,若要修习古武,便要打开气门,方可感应到气,储存内力。但是打开气门也需要有气,所以这最后一枚正筋丹又叫做凝气丹,乃是收集五行至纯之物加以提炼,里面蕴含着大量的五行自然之气,这是一种能够被普通人所吸收的气。
这种气不同于方才云天周边的灵气,那种灵气固然可以滋筋正骨,却无法停留体内,多则散,过则爆体。这种气源于天地五行,对应人体五行,能够被人体吸收,服用之后,原本体内没有气的人便有了气,气找不到宣泄的口径,便直冲气门,借助于这强大的外力人类便得以冲开气门,进而感应到气,开启修炼之途。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正筋骨,只有筋骨强劲才能承受这冲气之力。
这也是为什么正筋骨如此之难的原因,没有后天或者先天高手坐镇引导,一着不慎便是失败,幸运者还有机会重来,不幸者则是经脉被毁,重则全身瘫痪。
相比之下,炼体药液更为霸道,正筋丹已经是相对温和的了。云中正当年就是因为炼体药液太过霸道导致失败,所幸只是经脉受到了损伤。
云天点头,表示他已经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依言,拿起最后一颗正筋丹服下,不同于前两颗温和的药力,这一颗入肚之后,便化作狂暴的气,开始肆虐云天的全身。云天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膨胀,就像是一个被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
终于,膨胀到了极限,所有的气像是又被集中起来,向胸口汇集,那里正是气门的所在,也是气海。气门一开,海阔天空。
云天知道,这里便是痛苦的开端,即使霍刚在也不能避免,因为这是五行自然之气,与人造的内力和灵力不同,贸然融合绝对不是开玩笑,甚至会引发爆炸,所以只能自己来,用强劲的筋骨来承受,用顽强的意志来承受。这时候,霍刚的作用只是在他不能承受之时,把那些气引导出来,避免损伤经脉,这样下一次还有机会。但这也说明这一次失败了。
云天自然不能接受,先天高手不是说请就请的,何况后面还要开天识。气门不开,霍刚怎么通过气门用气探索识海,谈什么开天识。
霍刚在一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可是令他奇怪的是,方才云天体内膨胀的气在集中之后,云天并没有如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人痛苦不堪。
云天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了,可是却忽然发现,一点也不痛苦。所有的气在集中之后略一停顿竟然畅通无阻的通过了气门。
气门自己打开了?
云天不由得傻了眼,这跟他之前了解的完全不一样。
霍刚也愣住了,绕是他是先天高手,见多识广,可是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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