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珊心中一惊,却见苏晩嘲笑般地看着他,手摸着肚子,仿佛是不把他彻底激怒不罢休:“是啊,我是怀孕了。司令,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你,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就是做你的六姨太,快点让我走吧,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季虎朝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贱人,想让我放你走,下辈子吧。”骂完,一脚大力踹了过去,他是有多恨?似乎要将她踢死才肯罢休,苏晚竟不躲不闪,任那一脚踹在了小腹上,身子撞在了椅子上,又摔倒在地上。
沈佩珊吓得身子一抖,就如那一脚踢在自己身上一般,她正要冲进去救人,忽见她咬着牙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在小腹上,慢慢地坐了起来,血从她的旗袍下汩汩地流了出来。
沈佩珊一下子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苏晚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急忙转身,跑到院子外面,让士兵赶紧去叫医生,随后又回到院子,忽听季虎朝惶恐地在问,“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沈佩珊一颤,看见季虎朝正抱着苏晚,拍打着苏晚的脸:“你快回答我,是不是孩子?”
沈佩珊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冲了进去,说:“快将她放到床上。”
季虎朝冷不丁看到沈佩珊,表情一僵,可事情紧急也来不及询问,抱起苏晚放到了床上。
苏晚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肚子里的骨肉,硬生生地在剥离,腹中像是烧着一把炭火,将她的身体一寸寸的焚烧干净……可眼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沈佩珊抓着她的手,说:“苏小姐,疼的话就叫出声来,别忍着。”
她盯着沈佩珊,眼眸里迅速聚了泪珠,她苦笑了一下:“你叫我吗?”
沈佩珊连连点点头,她见她痛极,背对着季虎朝用唇语告诉她:“喻帅来了。”
苏晚瞪大眼,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喜欢,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地流着,一边说:“我这辈子已经铸成大错,还不小心怀有了孩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见他。”
季虎朝错愕地看着她,突然醒悟了过来,抓着她的手,慌乱地问:“晚儿,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苏晚嫌恶地避开,季虎照几乎发狂地抓着她:“快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将心一横:“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季虎朝疯了一般抓住她的头发朝门口拖去,他表情狰狞,全身发抖,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无疑与他而言,苏晩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他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好容易年过半百,再添一子,却这样没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就算把她挫骨扬灰都无法解恨。
沈佩珊的心砰砰乱跳,目光触了苏晩留下的血糊糊的肉团上,心上刹那裂开了无数的裂痕,手紧紧地攥着,全身都在颤抖,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枪。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刷刷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迅速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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