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点点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关于走马,蔡襄介绍过,水糙丰沛的春夏季,他们走得比较勤,但到了下半年,尤其是进入冬季,大糙原冰雪覆地,良马较少,加上北边天气严寒,路途艰辛,他们走得自然就少,甚至不走。
因此,这些个时候要走得勤,甚至贩些半马驹回来,圈养到冬天,自然就可上市了。
十天后,帮里会有一次走马,往返差不多要一月,蔡襄让他准备准备。
他没什么好准备的,他要准备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找个地,将苏姑娘安置妥贴。
从堂子出来时,大街上还热闹着。
蔡襄和霍安并肩而行。蛐蛐跟在后面打呵欠。
霍安低着头走路,眉头微皱。蔡襄瞄他一眼,转头喊,&ldo;蛐蛐,我们去甜婆婆糖水铺吃碗糖水再回去。&rdo;
甜婆婆糖水铺在一个安静的巷子口,是个老婆婆在卖糖水,靠巷子放了几张小圆桌和小凳子,瞧着并不打眼,这时只有两三个食客。
蛐蛐喜滋滋地去买糖水。
蔡襄坐下来说,&ldo;甜婆婆做的糖水远近闻名。&rdo;
霍安点点头。
蔡襄说,&ldo;霍安,后悔了吧?&rdo;
霍安拿出小木牌和炭条来写:&ldo;我明日想出去看宅子。&rdo;
蔡襄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腮说,&ldo;这自然是好。不过你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放得下心?&rdo;
霍安眉头锁得更深了。的确,他要外出一个多月,苏换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必定会害怕的。
难道他真不该做这个行当?
蛐蛐端了两碗热乎乎的糖水来,一碗是桂花番薯糖水,一碗是银耳雪梨糖水。蔡襄喜欢吃银耳雪梨糖水,搅了搅喝得滋滋有味。
蛐蛐也给自己来了碗红豆糖水,呼哧呼哧喝。
唯独霍安有心事,又不大爱甜食,搅着糖水发呆。
蔡襄埋着头喝糖水,&ldo;霍安,妹子先放我那宅子里吧,这趟马走了过后,你回来再去看宅子。&rdo;
蛐蛐也马上说,&ldo;就是,家里有覃婶和卯伯,四姐姐不会怕的。&rdo;
蔡襄接道,&ldo;还有蛐蛐。&rdo;
蛐蛐噗的一声,一口糖水喷出来。
蔡襄嫌恶地看看他,&ldo;干嘛呢?&rdo;
蛐蛐颤抖着说,&ldo;襄哥你说我也要去走马的。&rdo;
蔡襄淡淡说,&ldo;哦,我改变主意了,你满了十五岁再去,这营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做,在家里好好练拳脚,我回来是要检查的。&rdo;
蛐蛐不服气得很,&ldo;那安哥他也从来没走过马,凭什么他可以去?&rdo;
蔡襄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ldo;那你跟安哥打一架,打赢了你就去。&rdo;
啊啊啊,蛐蛐小朋友含泪低头吃糖水。他跟这安哥打,这安哥是打野猪打老虎出身的,驯烈马还驯得那么彪悍,几个他也不够打啊。
蔡襄看看幽怨的蛐蛐,唇角微弯,这才转头去看霍安,正色道,&ldo;霍安,你信得我,便将妹子放在我家里,她深居简出,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你们若觉得不好,要去找宅子也行,这些卯伯最在行,我让他明日出去帮你们找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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