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院虽算不上豪门深宅,因每年都要接待金陵来的画师及每年春天来美人谷赏花的王侯贵胄,所以赵家大院厢房众多,盘根交错,若是不熟的人闯进来,十有八九是要迷路的。
赵仓一向待我冷眼,我也只是趁着他公务繁忙之时才偷偷来过几次,赵仓领着那黑衣人走的极快,我紧赶慢赶还是跟丢了,正懊恼时,听到有对话声,我悄悄没入旁边的桃苑。
“此事交托于你,我放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是赵仓的声音,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天气闷热,我在桃苑躲了片刻,树上结着拳头大小的桃子,每年满城画锦缱绻开,便是蜜桃成熟时。
“楼姑娘又来馋嘴了?”
我惊了一跳,回转身看到赵仓那张老肉横飞的脸,心里凉了半截。
赵仓生的虎背熊腰,一把白骨扂拿在手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行事向来狠厉,他若知道我偷听,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拿来喂狗的。
“蜜桃要再过一月才能熟透,这恐怕是楼姑娘最后一次能吃到赵家蜜桃了。”赵仓的脸上带着笑意,我却浑身一颤,不解问道:
“族长大人何出此言?”
赵仓摇着白骨扂朝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楼姑娘与小女情谊深厚,为何与老老夫如此生分,不如以后就叫老夫一声赵伯伯,楼姑娘认为可好?”
我脱口便是一声:“赵伯伯。”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向来珍惜我这条贱命。
赵仓见我如此紧张,摘了个未熟的蜜桃给我:“你这闺女生性淘气,尝一个青桃品品涩味,免得你整天惦记这一园盛果,改明儿你去了金陵,可就再难尝到这绝世佳果了。”
原来如此,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快多了,接过青桃道了谢后便沿着小径往赵微摇的厢房走去,至于身后的赵仓为何大笑,我根本就不敢回头多看半眼。
晚饭过后,赵微摇因昨晚守了我一夜觉得浑身乏力便早早入睡了,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看会书,又怕点灯会让赵微摇睡得不踏实,辗转了片刻还是决定起床出去走走。
皓月当空,星罗棋布,要说赏星观月,赵家大院还真不上阿婆的茅草屋。
去年我带着赵微摇爬上过厢房的屋顶,还险些被赵家下人当成窃贼,我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厢房,晃着脚丫子轻叹口气,阿婆不在了,没有人会听到我鞋子上的铃铛就念叨我了。
阿婆,我好想您啊。
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投胎当您的亲孙女,好好孝顺您。
不过一夜光景,天人永隔。
阿婆,从此我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亲人了。
思及此,泪眼婆娑的我再也忍不住抽泣出声,到底是何人会残忍的杀害一个孤寡失明的老人?一定是阿婆见我久出未归到路口来接我,无意中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秘密才惨遭毒手的,可怜的阿婆。
“鬼丫头又晃蹄子,墙根罚站一炷香。”
我未回头,一只手就搭在我肩上了,不用回头我就知是谁:“阿婆若在必定罚你站墙根,你这晃腿的陋习何时才改?最不让阿婆省心了。”
六岁那年,宫里来了教导我们的礼仪嬷嬷,打小我就野惯了,嬷嬷就跟阿婆说,这孩子好动,若将来进了宫怕是管不住腿。
管不住腿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后宫。
阿婆奈何不了我,就在我的鞋上缝制了铃铛,我一晃腿铃铛就会没完没了的响,这么多年了,婆婆每日说得最多的话莫过于那一句鬼丫头又晃蹄子,墙根罚站一炷香。
“其实我不喜欢晃腿,我是怕阿婆孤单,家里太清净了,阿婆总是会一脸哀伤的向着门口老桃树的方向凝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赵微摇微微叹息:“我听说阿婆以前”
“嘘,别出声。”我不过低头看铃铛,恰好看到两个蒙脸黑衣人穿过长廊直奔厢房,我悄悄趴下,揭了两片瓦,那黑衣人先是捅破窗户吹了迷烟进去,随后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两人举着大刀来到床前,挥刀而落,赵微摇尖叫大喊,房间里大刀掉地,鲜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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