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在……”
百官中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哆嗦着连忙站了出来,京兆府尹李安然。
“一连失踪了数十人,为何不上奏?”
“回禀皇上,臣也是今日早上才接到报案,今日是祭天日,臣不敢扰了皇上的心情,本想等明日早朝再上奏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被捅了出来。
李安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个少年天子年不及弱冠,威慑却是十足,他做了京兆府尹十多年,连面对先皇时也没有这般心惊胆战过。
轩辕钰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发生这样的事,你身为京兆府尹,难脱其咎,罚你削除官籍,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臣谢主隆恩!”李安然脸色好了点,虽然丢了官,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伴君如伴虎,从天堂跌落地狱,不过如此。
“皇上,祭天大典前夕发生这种事情,实乃不祥之兆啊。”齐王眉毛一挑,状似无意道。
台下百姓一听,纷纷恍然大悟般。
“是啊,怎么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一夜之间少了这么多人,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会不会是……”
“确实是不祥之兆啊……”
“可这太平盛世的,难道还有什么邪祟作怪?”
这人的话一出口,众人都闭了嘴,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说出来就是忌讳了。虽然现在光天化日的,但后背还是禁不住凉飕飕的。
而那几十个儿子不见了的老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般,纷纷哭喊起来:“皇上,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皇上,老妇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轩辕钰眼睛微眯,“齐王这是何意,想要扰乱民心吗?”
“皇上多虑了,臣不过是猜测。”
“那齐王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臣愚钝,不知此事因何而起。”
齐王的回答也甚是巧妙,他若是说“不知是何人所为”,那就是说这件事是人做的了。
可他偏偏说的是“不知因何而起”,这就包含了有可能是“邪祟作怪”的意思了。
众人一听,更是验证了心中的想法,只是谁都不敢再说出来了。怀疑和恐惧的种子一旦生了根,就会发芽壮大,到时候再发生点什么“巧合”,民心大乱,变数可就大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齐王准备已久,又怎会让计划落了空。
选择在祭天大典前夕下手,不止是为了达到“巧合”的效果,更是让轩辕钰没有补救的机会。
而轩辕钰自然知道这是齐王动的手了,那京兆府尹不过做了炮灰。
一个贼喊捉贼,一个心知肚明,可相互间却玩起了太极。政治也不过是一袭华丽的皮裘,里面爬满了虱子。
轩辕钰转身,对着台下的百姓道:“这件事,朕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老妇只要儿子平安回来。”
“是啊,只要俺家二狗没事,啥都好说,要是出了事,可让俺怎么活啊……”
那些老人明显不依,场面仍是混乱。
虽然知道这些人受了齐王指使才来闹的,可偏偏此时没有证据,不能揭穿。在天下百姓面前,轩辕钰也不能动他们半分,否则就会更寒了百姓的心了。
齐王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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