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在上京城的府邸位于南坊,这里街道宽阔,整洁干净。住的大多是京中权贵,环境便也清幽宁静了许多。
高大的府门巍峨耸立,御笔亲题的护国公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侯门森森,带着让平民百姓望而却步的威严。门前大道上,除了偶尔几个踮着脚尖,轻声细语,疾步快走的行人外,便再无一人。
“驾……驾……驾……吁……”
只听得得的一阵马蹄声响过,便见一群衣着华丽,打扮贵气的年轻公子勒马停在了护国公府门前。当头一人峨冠博带,腰佩白玉之环,足蹬金丝缠底的皂靴,右手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莹然剔透的大扳指。当真是富不可言。
“大哥,颜高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说这话的是一个瘦高的青年,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可惜面色青白,双目大而无神,一看就是平时享乐过多,纵*欲过盛掏空了身子。此时,他满脸不忿,带着一股狠戾,语气冲撞,态度实在说不上礼貌。
“颜清,怎么跟大哥说话呢?”身后一个高大的青年拉了他一下,用眼神制止正要再度开口说话的颜清,然后恭敬地说道,“大哥,颜高之死,确实让兄弟们有些不安。颜高再不济,也是护国公府的人,是自小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这说杀就被人给杀了,兄弟们心里也着实难受。”
被人唤作大哥的正是护国公颜山的长子,时任禁军统领的忠武将军颜柏,算是颜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才了。那个拉着颜清的年轻人则是他的亲叔叔颜江之子颜周,这也是个颜家嫡系,一直跟随着颜柏在禁军,在颜柏面前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其余剩下的那些则都颜家的旁系,是依附在护国公这棵大树上的枝枝蔓蔓。
这些年护国公声隆日盛,又是太子的岳丈,未来的国丈,家业一日大过一日,需要使用的人手也日益增多。自家门里的事,盘根错节,关系重大,交给外人总是有些不放心的,于是便只能从颜家旁枝里挑些人来。这些人才能虽良莠不齐,但胜在都是自家人,都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对护国公府倒也都忠心耿耿。
“那怎么办?”听了颜周的话,颜柏眉头深皱,神情肃穆,略有些风霜的脸上带着棱角。“父亲已经请求太子殿下着刑部调查,不日文书便可下达。这时候,我们自己反而不好插手去查了。”
“刑部能够介入,自然是最好不过。可若能让大理寺周瀚周大人协同调查,当事半功倍。”颜周笑着建议。
“为了个小小的吏部员外郎,你觉得朝庭会如此兴师动众?”颜柏横扫了下面的颜氏子弟一眼,不怒自威,“你们给我记住了,这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颜家再得宠,也是司马家的臣子。”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这是颜家未来当家人给他们的警告,让他们都收敛一些,别给护国公府带来什么麻烦。
“哟,大哥,您又在这儿训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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