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的午后,八哥到后院散步,远远看见江玉郎在修剪花草树木,他挥动着一把黑色的大剪刀,“咔嚓咔嚓”的,就剪了一大片,地下散落一片青绿。
这么好的剪法,说他不会武功,八哥不相信。
但若江玉郎偷偷练武功,顾人玉不可能不知道的,尤其是张菁,对江玉郎其实是恨之入骨的,只是碍于面子将他留下,表面对他如其他仆人一样,实际上恨不得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八哥拍着掌,大笑道:“好剪法!”
江玉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微笑道:“你就是救了我爹爹的那位老八?”
八哥一拱手,谦虚地道:“你过奖了,我只会耍耍嘴皮子,要是真的找起来,我连一招都接不了。”
江玉郎目光闪动,盯着八哥道:“要动手动脚赢的是粗鲁的人才做的,聪明的人靠的是才智。”
八哥目光闪动,也看着他道:“我一看江先生就看投缘,江先生应该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落得……如此。”
江玉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是难得清闲,无事一身轻。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早就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幸得顾庄主愿意收留我们,我唯一能做这些零碎的活儿来报答他。”
八哥摇头叹道:“杀鸡何需用牛刀,就凭江先生刚才那一把剪刀功,就能纵横江湖了。”
江玉郎正式道:“小兄弟你见笑了,这剪花草跟打柴捕鱼一样,熟能生巧。不然小兄弟你来试试。”
八哥想要拒绝时,江玉郎已将剪刀塞入他手里,好重的剪刀,至少有三十斤,拿着这样的把大剪刀工作,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的额头已密密地渗出了汗珠,江玉郎站在他身后手把手的教他拿大剪刀,八哥的手突然松开,大剪刀忽然往下掉,八哥大呼一声,连忙往后倒退,两人跌倒在草地上。
江玉郎先站起来,伸手去拉八哥起来,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八公子是少年英才,实在不应该学这些。”
八哥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是我太笨,还连累了你。倒是这剪刀,为何这么重?”
江玉郎苦笑道:“这把剪刀是顾夫人特意找人定做的,剪刀高三尺二寸,宽一尺四寸,重三十三斤。”
八哥忍不住叫起来:“这不是故意整人嘛,那有人用这种剪刀作修花草用。”
江玉郎道:“夫人自有夫人的想法,我们普通人又怎能猜透。”
八哥叹气摇头道:“她分明是在虐待你,你还这么为她说好话,我真是服了你。”
江玉郎摇摇头,独自走到走廊上的石椅坐下,闪亮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八哥,忽然道:“看来看去,我越看越觉得你像我昔日的一位朋友。”
八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问道:“你的那位朋友是什么人?”
江玉郎叹道:“他自称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确实,他赢了我,我能输在他手下,总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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