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严实,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阳光充足的房间里,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人正在窗边画画,看不到正面,侧脸上勾起的唇角却透露出她的心情不错。
“刘阿姨,是我的画册到了吗?”
或许是母女之间的感应,谷思雨感觉到了门口的人,还以为是刘阿姨上来给她送画册,说完放下画笔就走了过来,打开门,看到面露惊慌的凌烟,淡淡的眉峰挑了一下,与凌烟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就瞠了一下。
“你是?”
果然是不认识了!
凌烟心里一阵悲戚,却也庆幸,眼睛紧紧的盯着妈妈。
四年没有见面,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优雅从容,就像他们家没散之前一样,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和恬静,还有妈妈身上的这件蓝色的裙子,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现在她依喜欢。
那对她呢,她还是妈妈手心上的宝贝吗?
可是妈妈现在都已经不认识她了。
一阵鼻酸让凌烟低下了视线,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哭,怕吓到她。
“啊!你是来给我送画册的吧!”谷思雨看到了凌烟手中的画册,伸手接过来,满脸愉悦的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里走,自顾的说道:“谢谢你姑娘,你也喜欢画画吗?我自己也是画画的呢,只是很长时间画不出一副满意的作品了……不过我今天终于画好了一副,你来看。”
谷思雨像个急待夸奖的孩子,领着凌烟走到了画架前,染着颜料的手指着一副颜料尚未干透的画,满眼期待的望着凌烟。
凌烟顺着手指的方向抬头,入眼的是一副半人高的油画,颜色鲜明笔触细腻,可见画画的人是用了心在作画的。
画里是一片盛开在阳光下,姹紫嫣红的花田,花田里站着两个人,虽然都是背影,凌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是弟弟安安和妈妈,安安在花田里奔跑,妈妈抬手像是要叫住他,画面就这样定格住。
“那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很想他,想看看他,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谷思雨的声音在凌烟的耳边响了起来,幽幽的,让她心尖发颤,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一样吐不出咽不下,只有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无声的打在地毯上,被吸干。
“姑娘,你怎么哭了?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是不是?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谷思雨拉着凌烟的手,焦急期待的望着她,却对她满脸的泪痕视而不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凌烟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妈妈的脸,颤抖着跪了下来,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说着对不起。
谷思雨默了一会,猛然抽回了手,表情变得狰狞,扬手给了凌烟一巴掌,不等她跌倒又是一巴掌。
凌烟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白希的脸上,两个掌痕清晰可见。
这两个巴掌谷思雨是下了了死力的,半点余地也不留,像是要打死凌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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