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明霞山上吃过的荸荠,白色多汁,口齿生津。他的眼睛没再跟着她。蒋逊进了卫生间,摸了摸晾衣绳上的衣物,保暖内衣有点潮,内裤已经干了,文胸并没干透。她扫了眼毛巾架,上面只剩短毛巾,浴巾还在地上,昨晚不知被贺川踩了几脚。蒋逊穿上内裤,拿着文胸出了浴室,翻出了吹风机,对着文胸吹。吹到一半,胸口多了两只手,她被抵在了电视机柜上,那人揉得太用力,她吃痛,抓住他的手,后面的人顶了她两下,在她耳边说:&ldo;青了。&rdo;蒋逊低喘着:&ldo;什么轻了?&rdo;贺川握住她胳膊,让她看。蒋逊扭过头,看见自己手臂后面青了一块,应该是摔车造成的,昨天还没有,今天才显现。蒋逊问:&ldo;还有哪里青了?&rdo;贺川摸着她淤青的地方:&ldo;我看看。&rdo;他扶着她的臀,把她抵住,低头扫下去,蒋逊轻笑:&ldo;看出什么了?&rdo;贺川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摸,说:&ldo;没看出,你自己青没青不知道?&rdo;&ldo;淤青又不痛。&rdo;贺川问:&ldo;身上还疼?&rdo;&ldo;疼。&rdo;&ldo;真的假的?&rdo;&ldo;真的。&rdo;贺川把她扳过来,揉着她问:&ldo;多疼?&rdo;&ldo;挺疼的,骨头一动就疼。&rdo;&ldo;不去医院,你这疼要多久?&rdo;&ldo;休息两天吧。&rdo;贺川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过了会儿:&ldo;真的?&rdo;蒋逊认真道:&ldo;真!&rdo;贺川握住她两瓣臀,挤进她腿里动了几下,蒋逊撑着电视柜,被迫垫起脚,撑不住,身子往下跌。贺川把她揉进怀里,在她嘴上亲了会儿,气息不稳地扔开她,转身走到c黄头柜边上,捡起昨晚扔掉的湿烟盒,拿了一根烟出来。蒋逊在后面闷笑了两声,贺川把变了形的烟揉碎了,语气如常说:&ldo;别得意。&rdo;&ldo;得意什么,我骨头差点儿断了还得意?&rdo;&ldo;就你娇!&rdo;&ldo;女人娇,男人糙,这才是真理。&rdo;贺川瞥她:&ldo;那你倒是多娇一点儿?&rdo;&ldo;你受得了吗?&rdo;&ldo;这话你到时候自问!&rdo;蒋逊白了他一眼,穿上文胸,又把吹风机和毛衣裤子带到了c黄头。羽绒衣是没法拯救了,毛衣和牛仔裤还有救,昨晚在空调底下晾得差不多了,再吹吹边角就能穿。她钻到被子里吹毛衣,贺川用客房座机拨通了这边派出所的电话,询问案子情况,问完了顺便报出牙科诊所的名字,让民警帮忙查下电话号码。查到了号码,贺川拨了过去,是护士接的,他让人转接张崇。护士在那边喊了两声:&ldo;张崇!张崇在这里吗?&rdo;贺川马上听到,&ldo;在在在,我就是啊我就是!&rdo;那边抢走话筒,嚎了过来,连蒋逊都听见了。&ldo;老贺‐‐&rdo;贺川把话筒拿开了一会儿,等那头冷静了一点,才开口:&ldo;行了行了,别废话,昨晚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开海里去了,我和蒋逊都掉了海,行李箱少了一个,现在没衣服穿,你给我弄两件过来,女人穿的衣服也弄两件,我这边地址给你,你记一下。&rdo;挂了电话,贺川躺回c黄上,蒋逊问:&ldo;派出所那边怎么说?&rdo;&ldo;今天才年初三,效率低,急不了,待会儿过去一趟。&rdo;&ldo;照这么说,这两天出不了结果了?我的车怎么办?&rdo;&ldo;扣着慢慢查,还能怎么办。&rdo;贺川瞥她,&ldo;怎么,急着回去?&rdo;&ldo;用不着给你开车,我没得穿没得住,呆这里干什么?&rdo;贺川说:&ldo;那你得认,怎么着也得呆着等车子结果出来。&rdo;&ldo;不用你提醒。&rdo;蒋逊继续吹衣服,轰轰声太吵,贺川打开电视机,边看边等阿崇。电视里在播跟春节有关的新闻,哪个人因为工作不能回家,哪个地方过年吃什么。贺川看了会儿,问:&ldo;你们那儿过年有什么风俗?&rdo;蒋逊还在吹着,说:&ldo;没什么特别的,放鞭炮,吃顿饭,不过我家没亲戚,吃饭就我跟我妈两个人。&rdo;今年头一回,她没跟母亲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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