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宁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季桓,服务员看到客人有意点菜便自觉靠近一步,另一名服务员送来一壶茶水倒了两杯摆好又走开。季桓点菜的速度很快,已点了三道菜,两道青菜和一道糖醋里脊,他翻着菜单,看了看献宁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献宁不好跟他讲自己吃过了,便道:“你看着点吧。”
季桓又点了两道荤菜,最后点一道汤便收起了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吧。”
随后他又对献宁道:“平街有一家,叫江锦的,做的鲈鱼还不错。我记得你喜欢吃鱼,下次一起去吃。”
献宁微微愣了一下。
南川听起来带个“南”字,实际却是在北方,那里没有正宗的海鲜,淡水鱼却是不少。一到放假的时候,她和他没少抓鱼,抓来的鱼或烤或炸或煎。至于鱼要怎么吃,他们研究出来了多种方法,每种方法都付出实践过,所以败坏的鱼和吃进肚里的一样多。
提起快乐的往事,本会使沟通更融洽些,但献宁就有些沉郁,她也不想这样,勉强笑说:“过去很久了,现在我都不怎么吃鱼了。……”
她本来还要再说什么的,又停住了,冲季桓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神色。
已过了饭点,餐厅的人也很少,所以没有太等,菜和汤很快上齐,季桓本还对刚才献宁的话有些多想,这会献宁正在帮他盛汤,他又及时打住了这种多想的念头。
服务员从托盘中摆下最后两碗米饭,端着托盘往后面走了。季桓这时开口说道:“你多久没回了?”
献宁的脸色依旧苍白无光,所幸这个问题也不会将她的脸变得更白更烫。尽管她是抵触这个问题的,和家里有关,也和季桓有关。
她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去,只是很模糊的答:“有一阵没回了。”
吃饭时,季桓和献宁的谈话断断续续的,熟虽熟,但到底是生疏了!也许是献宁有意,也许是他有些多想。
吃完饭,他心里也有一些别扭,攒到口的话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去,第一次谈合同也没有这般窘,像是又回到了给献宁写情书的那一晚,如一个毛头小子心里的兔子乱窜。
两人出了餐厅,走回小区的路上,献宁有意提起了沈丽婉,但为了照顾季桓的感受,没有把沈丽婉说的太糟糕:“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看得出来你那个女朋友还挺在乎你的,遇到……好”
“遇到好的人要好好珍惜”献宁想那个女人不珍惜也罢,她和季桓并肩走着,看着前方,但也知道季桓正在看着自己,话说了一半,她也不再说,侧过头对季桓笑笑,再度掩饰自己眸子里那点对沈丽婉的厌恶。
若是说这十年来,她在职场里有什么长进,那就是这个自如的笑脸了。
季桓眼里有一种明了的神色,他终于知道和献宁见面的别扭在哪了!谈合同时见多了这种笑,今天见献宁就没把在公司里的那一套用在献宁身上。
她倒是好,职场那一套全招呼到自己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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