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就一个声音,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就不相信那妖魔鬼怪都有三头六臂。”
月仙道:“你别不相信。在几年前的一个雨夜里,其实有人曾闯入过禁地。”
八哥迫不及待地问:“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看到时,那个人已被分肢躺在禁园外,死相极其残忍恐怖……你想象不了的,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被吓晕了过去。”
八哥托着下巴,嘴角的笑容若有若无,道:“这倒是件有趣的事。”
月仙瞪他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警告你,你别想着进去试试。”
八哥笑道:“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你就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好了。”
“你就当我是多心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八哥抬起头,便看到一身白衣的挽香已站在那里,她的身子比落叶更轻盈,眼神如冰,如黑夜中的幽灵,让人从脚底生出寒意来,而那冰冷的眼神此刻正瞪着他。
他不怕她,毫不示弱地瞪着她看。
两人就是那样互相对瞪着,沉默久久。
挽香冷冷地开口:“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他浅浅一笑:“你不用告诉我,因为我一定改不了的。”
她冷笑:“江小鱼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但是你却令我很失望。”
他往床上一躺,悠然地道:“反正都是要死,我又何必顺你的意?”
挽香气得再也笑不出来了,咬牙道:“你说得没错,对一个快死的人,我本不该抱什么希望的。”
八哥歪着头道:“看得出来,你非常在乎你的儿子。你跟他的关系为何会弄成这样?”
挽香神情黯淡下来,只是叹了一口气,并不说话。
“其实你应该知道,只要他上了天梯山,无论他是多么聪明,或者他的武功多么高,都只是死路一条。”
她淡淡地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说话时是多么平静,但听在八哥耳里,却是多么辛酸,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如果是你劝他,或许他会听你的,有一线机会总比没有机会要好。”
“不,他不会听我的。我在他心里,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也许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相信在每个孩子心里,母亲都是最伟大,最值得尊重的,无论她做错什么,做儿子的都应该体谅她。”
挽香望着他,半信半疑,这个孩子的眼神好清澈,不像只是为了说好话而讨好她,她想,做他的妈妈一定很幸福。如果她的佳宝也像他这样想,那该多好。
“你真是这样想?”挽香问出,才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是多么愚蠢。
突然一个声音冷冷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挽香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八哥道:“好兄弟,你终于露面了,我都快闷死了,每天对着一大堆女人,我都快被同化了。”
那人摇着右腿,冷笑道:“我倒觉得你挺潇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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